他顺着管道缝隙往下看，实验室的冷白光里，穿白大褂的女人正俯身操作基因测序仪，她的右手背有块蝴蝶形状的疤痕，和阿珍描述的“唐医生总戴着手套”完全吻合。
“继续注射‘母源素’。”唐婉儿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告诉305床的孕妇，她丈夫的手术费又涨了十万。”
林昭的指甲掐进掌心。
他想起阿珍说的“王姐被推进焚烧炉”，想起母亲档案里那张泛黄的b超单，照片边缘的批注在记忆里清晰起来：“母体样本基因融合度达标”。
通风管道突然晃了晃，他低头看见守卫的影子从下方经过——是换班的守卫，腰间挂着电子钥匙卡。
辣椒喷雾喷出去的瞬间，林昭的手腕稳得像精密仪器。
守卫的闷哼被管道吞掉大半，他扑过去时闻到对方身上的烟味，钥匙卡贴着守卫的腰际滑落，金属边缘硌得他手背生疼。
实验室的门“滴”地一声打开时，林昭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七张特制病床呈环形排列，孕妇们的手腕脚腕都缠着银色绑带，腹部连着透明软管，管子里的淡绿色液体正“滴答滴答”往体内输。
“你们都被骗了。”林昭扯下口罩，声音压得很低，“这里是非法实验基地，那些药不是补剂，是在激活胎儿的异能。”他抽出腰间的战术刀割绑带，刀刃划过皮肤的瞬间，3号床的孕妇突然剧烈挣扎：“你是谁？唐医生说这是为了孩子好……”
“你丈夫根本没在IcU。”林昭的声音突然冷下来，“他们用手术费威胁你，你手机里的‘缴费通知’都是伪造的。”孕妇的动作顿住，眼泪“啪嗒”砸在床单上。
他割断最后一根绑带时，实验室的警报突然尖啸起来，红色灯光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子。
“精神干扰已启动。”唐婉儿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来，带着刺啦的电流声，“所有实验体禁止移动。”林昭的太阳穴突突作痛，眼前的景物开始重影——这是精神控制的前兆。
他咬着舌尖，后颈的热流如火山喷发，系统提示音炸响：【异能压制+直觉强化已激活，剩余时长：00:01:30】。
唐婉儿从转角处冲出来时，林昭已经锁定了她的情绪波动点——她的右手始终护着左胸口袋，那里鼓着个方形硬物，应该是控制终端。
他猛地扑过去，膝盖顶住她的后腰，左手扣住她的手腕往墙上撞：“你妈当年被推进焚烧炉时，也是这么冷静吗？”
唐婉儿的瞳孔骤然收缩。
林昭趁机夺过她口袋里的终端，指尖在屏幕上快速划动——所有绑带“咔嗒”一声松开。
孕妇们的惊呼声混着警报声涌进耳朵，他拽起最近的孕妇往门口跑，余光瞥见阿珍从储物间冲出来，手里举着防火斧：“跟我来！后楼梯没锁！”
“我对不起她们……”阿珍的声音带着哭腔，斧头劈开门的瞬间，穿堂风卷着烧焦的塑料味灌进来，“但我可以带你们出去。”林昭把最后一名孕妇推上楼梯时，系统面板突然亮起刺目的金光：“累计功德值达\/‘天命审判’形态解锁进度：85%”。
他回头望了眼实验室，唐婉儿正挣扎着爬向基因测序仪，红色警报灯在她脸上投下血一样的光。
“你们拿生命做实验，我就用命来终结你们。”林昭摸出手机按下发送键——那是给苏挽月的定位。
他转身冲进楼梯间时，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像是很多人奔跑时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