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摸出钥匙时，指尖在门锁上顿住了——锁孔周围有新鲜的划痕，像是用铁丝捅过。
他后退两步，借楼梯口的声控灯照向门缝，果然有根极细的铜丝卡在里面。
\"啪嗒。\"
门开的瞬间，他侧身闪进阴影，右手按在腰间的伸缩棍上。
月光从破窗漏进来，照见床头的字条被压在搪瓷缸下，字迹歪歪扭扭：\"别再查了，否则下一个就是你妈。\"
林昭的瞳孔骤缩。
他记得很清楚，母亲出事那年，他在拘留所外等了三天，给每个警察递纸条求见，后来有个姓李的警员不耐烦，用这种歪扭的字迹在他本子上写\"回去吧，你妈罪有应得\"。
他摸出手机拍照，屏幕蓝光映出字条边缘的油渍——和李志远总吃的油泼面一个味儿。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时，他正把纸条塞进证物袋：\"比对成功，相似度98.7%，来源：李志远2018年入党申请书。\"
\"有意思。\"林昭扯了扯嘴角，把证物袋锁进抽屉最底层。
他想起李志远昨天在队里拍着他肩膀说\"小同志别太拼命\"，袖口还沾着油泼面的辣子油。
次日清晨的城郊雾蒙蒙的，警车碾过碎石路时，苏挽月的指节在方向盘上绷成青白。\"局里说有警员在废弃化工厂失踪。\"她把对讲机扔给林昭，\"但我查了排班表，那片区域今天没任务。\"
林昭盯着窗外倒退的荒草，系统面板突然跳动：\"检测到恶意波动，距离500米。\"他摸出伸缩棍别在腰后，金属碰撞声让苏挽月看了他一眼。
\"你今天......\"她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扯了扯防弹衣的肩带，\"跟紧我。\"
化工厂铁门锈迹斑斑，门缝里漏出腐臭的水味。
林昭刚跨进去，脚底就传来\"咔嗒\"一声——是触发式捕兽夹的声音。
他拽住苏挽月的手腕往旁边一扑，两人撞在满是青苔的墙上，背后传来木板断裂的脆响——原来刚才站的位置，地面钉着一排倒刺。
\"陷阱。\"苏挽月抹了把脸上的灰，眼神冷得像刀。
她抽出配枪上膛，林昭注意到她的食指搭在扳机护圈外，这是她紧张时的习惯。
\"左边第三个窗户。\"林昭突然低声道。
系统的压制异能在运转，他能感觉到空气里有股黏腻的波动，像有人在扭曲光线。
十年前母亲出事那晚，他也有过这种感觉——当时审讯室的监控突然失灵，而那个\"目击证人\"，正是用这种方式篡改了母亲的不在场证明。
\"砰！\"
子弹擦着林昭耳际飞过，击断了头顶的房梁。
木屑劈头盖脸砸下来，他拽着苏挽月滚进废弃的反应釜后面。
系统面板红光闪烁：\"检测到异能波动，来源：东南方向通风管道。\"
林昭抹掉脸上的木屑，看着苏挽月举枪的手稳得像雕塑。
她转头时，晨光穿过她发间的碎木屑，在她眼底映出簇簇火光。
\"看来有人等我们很久了。\"他摸出伸缩棍甩直，金属破空声混着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车间里荡起回音。
通风管道传来铁锈摩擦的声响，林昭抬头时，正看见一道黑影从管道口坠下。
他握紧伸缩棍，系统在脑海里敲响警报——这次，他不会再让任何真相被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