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韫之,你就不怕我把你这百年清誉的谢家搅得天翻地覆?
我可是出了名的‘没脑子’‘骄纵任性’。”
“搅吧。”
谢珩低笑,指腹摩挲着她柔嫩的唇瓣,眼神暗沉,
“我谢韫之娶你回来,不是让你来受气、学规矩的。
这谢家,本就是一座精致的牢笼,我既把你带进来,就有本事为你把笼门拆了,把碍眼的钉子都拔了。”
他凑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敏感的耳廓,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分享秘密的亲昵:
“崔家换宗子了。”
洛寒知瞳孔微缩。
她猛地抬头看向谢珩。
谢珩神色平静,眼底却是一片冰冷的寒潭:
“他父亲,崔侍郎,昨日在朝堂上因‘督造皇陵不力,贪墨石料’被御史参了一本,证据确凿,陛下震怒,已下旨夺职查办。”
轻描淡写几句话,却透出雷霆手段与血腥气息。
洛寒知倒吸一口凉气,她知道谢珩手段厉害,却没想到如此狠绝利落。
“那…崔夫人…”她迟疑地问。
谢珩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她如今在‘潜心礼佛’,为崔家祈福消灾。”
他低头,吻了吻她因震惊而微张的唇瓣,带着安抚的意味:
“我父母,甚至于其他那些不安分的旁支,该敲打的敲打,该发落的发落。
如今的清河谢氏,上上下下,只认一个声音——那就是我谢韫之的声音。”
他捧着她的脸,目光灼灼,仿佛要将她吸进灵魂深处:
“知知,我说过,有我在的地方,才是你的清河。
现在,这座牢笼的钥匙,握在我手里。
你想飞,我为你开笼门;你想留,我为你扫清一切障碍。
你只需做你自己,骄纵也好,任性也罢,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这不是甜言蜜语,而是最直白的宣告与承诺。
他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强势的话语,将整个谢氏门阀的掌控权,轻描淡写地放在了她面前,作为他爱意的证明。
洛寒知的心,像被投入滚烫的蜜糖里,又像被抛上了云端。
那些关于利用、能量点、咸鱼生存的算计,在他毫不掩饰的偏爱和雷霆手段筑起的堡垒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她筑起的心防,寸寸瓦解。
看着他眼底几乎要烧起来的炽热和专注,一股强烈的冲动顶到喉咙口。
她猛地揪住他婚服的前襟,把滚烫的脸颊埋进他颈窝,声音闷闷的,带着点破罐破摔的恼意和不易察觉的哽咽:
“谢韫之…你个疯子!谁、谁要跟你生死不离了!
就…就只是觉得…你这根大腿抱得…还挺暖和…比豆沙包靠谱那么一点点而已!”
她把“一点点”咬得极重,像在极力否认什么,可揪着他衣服的手指却收得死紧。
这近乎直白的“承认”和笨拙的依赖,像火星溅入滚油。
谢珩呼吸猛地一窒,喉结剧烈滚动,
“知知…你再说一遍?说清楚…比什么靠谱?”
他捏着她的下巴抬起,逼她直视自己翻涌着风暴的眼睛,那目光滚烫得能将她融化。
洛寒知被他看得无处遁形,羞恼交加,索性心一横,闭着眼嚷道:
“比豆沙包!比烤羊肉!比醉仙楼所有点心加起来都靠谱!
行了吧!谢韫之你烦死了!唔——”
未完的控诉被骤然封缄。
红烛摇曳,映照着锦帐内紧密交缠的身影,所有未尽的话语和汹涌的心意,都淹没在唇齿间更深的厮磨与探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