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寒知咳得更厉害了,内心小人已经笑得满地打滚:
救命,这什么古早狗血话本台词,谢韫之批公文是什么绝世美景吗?
谢珩的脸色,在李承玦说出“三人行”和“娥皇女英”时,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了。
那温润如玉的假面彻底碎裂,眼底的冰冷和嫌恶几乎要化为实质的冰棱子。
他猛地抽回被李承玦抓着的手腕,力道之大,让醉醺醺的小郡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李承玦。”
谢珩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渣,每个字都带着森森寒气,
“我看你是醉得不轻,连祖宗礼法都敢拿来胡说八道了。”
他话音未落,身法快如鬼魅。洛寒知只觉眼前一花,谢珩已一步欺近李承玦身侧。
没有花哨的招式,甚至没看到他怎么出手,只听一声极轻微的“噗”声,像是手指精准地点在了某个穴位上。
下一秒,刚才还慷慨激昂、畅想三人美好未来的小郡王李承玦,双眼猛地一翻,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呃…”。
然后就像根被砍倒的木头桩子,“噗通”一声,面朝下直挺挺地栽进了路旁厚厚的雪堆里!
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雪堆被他砸出一个深坑,两条腿还露在外面,抽搐了两下,不动了。
手里的琉璃酒壶“哐当”一声掉在石板上,滚了几圈,酒液汩汩流出。
世界瞬间清净了。
寒风卷过,吹起几片雪花,落在李承玦露出的靴子上。
洛寒知:“……”
她张着小嘴,目瞪口呆地看着雪堆里那两条腿,又看看面沉如水的谢珩,再想想刚才那荒谬绝伦的“三人行”宣言……
“噗嗤——哈哈哈……”
洛寒知彻底崩盘,捶胸顿足笑出鹅叫。
她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眼泪狂飙,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哈哈哈…嗝…三人行…娥皇女英…看批公文…哈哈哈…谢韫之…你…你的魅力真是…男女通杀…老少咸宜…连醉鬼都不放过…还…还直接物理超度了…哈哈哈…”
她笑得毫无形象,指着雪堆里的李承玦,又指着谢珩那张黑得能滴墨汁的脸,感觉这辈子都没这么好笑过。
这能量点赚得也太值了!
附带高清现场版谢夫子破戒记!
谢珩睨着那花枝乱颤没心肝的,额角青筋蹦迪。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暴躁和无语,冷冷瞥了一眼雪堆里的“障碍物”,仿佛在看一袋不可回收垃圾。
“阿墨。”他对着虚空处唤了一声。
一个黑影如同融入夜色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旁边,正是谢珩的贴身护卫。
“把这‘醉得不省人事’的李世子,”
谢珩刻意加重了那几个字,
“‘安全’送回安平郡王府。告诉郡王爷,世子今夜在宫里‘赏梅赏雪’太过尽兴,失足滑倒,‘不小心’睡过去了。
让他好生管教,下次莫要再如此‘忘形’。”
“是。”阿墨面无表情地应下,一把将李承玦从雪堆里拔萝卜似的拎出来,甩麻袋似的扛上肩头。
昏迷的小郡王软趴趴地耷拉着,脑袋随着阿墨的步子一晃一晃。
谢珩看着阿墨扛着人迅速消失在夜色中,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刚才点穴的手指,似乎觉得有点脏,从袖中抽出一方雪白的丝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
做完这一切,他才转向还在努力憋笑、肩膀一耸一耸的洛寒知,眼神危险地眯起:
“知妹妹,‘三人行’…‘娥皇女英’…‘看批公文’…嗯?笑得很开心?”
洛寒知立刻捂住嘴,杏眼弯成了月牙,拼命摇头,但那晶亮的眼神分明在说:
开心,特别开心,年度最佳喜剧!
谢珩看着她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刚才的郁气忽然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只想把这只幸灾乐祸的小猫叼回窝里好好“教训”的冲动。
他长臂一伸,直接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啊”洛寒知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脖子。
“既然知妹妹对为夫的‘魅力’如此赞叹,”
谢珩抱着她大步流星地往回走,嘴角勾起一抹带着邪气的弧度,凑近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垂,
“不如我们现在就回去,为夫单独给你‘演示演示’,什么叫真正的‘批公文’?
保证让你…看个够。”
洛寒知:“!!!”
救命,这老狐狸要秋后算账了!
她立刻把脸埋进他颈窝装鹌鹑,只露出两只红透的耳朵尖,内心哀嚎:
让你笑,让你幸灾乐祸,乐极生悲了吧!
今晚的“束修”怕是要被收得骨头渣都不剩了。
那点幸灾乐祸的能量点瞬间变成了“自求多福”的预警灯。
谢珩抱着怀里瞬间蔫掉的小鹌鹑,感受着她温软的身体和淡淡的馨香。
再看看远处太极殿辉煌的灯火和身后雪地里那个滑稽的酒壶印子,眼底的寒冰彻底融化,只剩下满满的无奈和…宠溺。
罢了,跟个醉鬼计较什么。
怀里这个,才是他唯一的“麻烦精”和“心头好”。至于那些乱七八糟的桃花…碾碎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