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寒知慌神,手忙脚乱推他,
“天要亮啦,谢韫之…夫子!我服了,真服了!腰快散了…”
这次是真带上了哭腔软调,体力告罄。
谢珩动作一顿,看着她水光潋滟、又羞又怕的眼眸,心头那点肆虐的欲念终究被怜惜压过。
他低头,珍重地在她汗湿的额角落下一吻,手臂却依旧霸道地圈着她。
“好,放过你。”
他声音放柔,带着餍足的沙哑,指尖继续温柔地替她揉着酸软的腰肢,
“睡吧,我的好学生…天亮前,为夫亲自‘送’你回去。”
洛寒知紧绷的神经一松,被他揉得舒服,又累极,嘟囔了一句“老狐狸…”便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谢珩拥紧怀中人,馨香混着他身上的沉水气息,眼底铺满深沉爱恋与彻底满足。
清晨,洛寒知在秋棠轻唤中醒来。
那隐秘的酸胀感、颈项间星星点点的吻痕、脑海中断续的羞人画面,轮番炙烤着她的脸颊。
身体深处,似乎还残留着他指尖滚烫的轨迹和那灭顶的悸动余韵。
“小姐,崔夫人的车驾已在府门外候着了。”
碧漪一边利落地为她挽发,一边低声道,目光在她颈项间扫过,心照不宣地挑选了一条能巧妙遮掩的珍珠璎珞。
洛寒知对着铜镜,看着镜中自己眼波流转间那抹挥之不去的妩媚春情,懊恼地咬了咬唇。
谢韫之…禽兽不如!
她心里暗骂,指尖却不自觉地抚过颈间一枚较深的吻痕。
墨荷无声递上那盒珍珠粉膏。
丹荔则捧着一套新制的“雨过天青”云锦宫装:
“小姐,这套头面也配好了。”
洛寒知点头,任由她们伺候。
刚收拾停当,王嬷嬷进来低声道:
“小姐,宗子的车已在角门备好,与您的车前后隔了一辆空车。”
车队在晨光中驶出谢府,蹄声清脆地碾过朱雀大街的青石板。
洛寒知独自坐在中间那辆最为宽敞舒适的马车里,车内暖意融融,熏着清雅的香。
她靠着软枕,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细腻的云锦纹路,昨晚荒唐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往脑子里钻,脸颊又开始发烫。
忽然,车窗传来极轻微的叩击声。
是紧挨在她车后那辆车上的人。
紧接着,谢珩低沉含笑的声音透过车壁,清晰地传入她耳中:
“知知,昨夜…‘功课’可还记得?”
洛寒知的脸“唰”地红透,对着空气方向羞恼地低斥:
“谢韫之,闭嘴!
再提昨夜…我就去太后娘娘面前告你一状,说你身为夫子…‘行止不端’。”
“哦?”那头笑意更浓,满是戏谑,
“如何不端?是督促学生过于‘不遗余力’,还是…知妹妹‘一点即着’,让为师甚悦?”
“你……”
洛寒知又羞又气,反手就抓起个软枕狠狠砸向发声的壁板,
“斯文败类,下流胚子!”
咚,一声闷响。
前车毫无动静。
仅隔薄薄木板的后车里,谢珩的笑声反而毫无顾忌更响亮几分,全是宠溺与得意:
“好,不招你了。记着为夫的话,天塌下来,自有夫子顶。”
车队最前方的车驾内,崔夫人脊背端直若古松,脸色却阴沉如铁。
虽难辨具体词句,但那年轻女子含羞带怒的嗲声、砸车的钝响,特别是谢韫之那毫不掩饰、春风得意般的朗朗笑声
——都像钝刀子,一下下刮在脸上。
两人这远远超出“议亲”该有的狎昵,简直…有辱斯文!
她攥紧丝帕,指节惨白,心头翻涌着无处发泄的怒气与一丝连自己都耻于承认的酸涩
——谢珩那宠溺的笑声,她从未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