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正看了看王氏：“你果真做过此事？”
王氏不敢正眼看苏文正，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苏文正大概已经猜到了七八分，可这王氏到底跟她生活了这么多年，眼下又还有两个孩子，苏云齐又还小，若是王氏真的被官府抓走，这护国公府岂不是成了众人的笑话？
“云婉，这件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你母亲的死因一时半会儿也已经说不清楚，不如你大度些，不要去计较了。”苏文正说道。
苏云婉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从自己父亲嘴里说出来的话：“你的意思是，你明知道就是她害死了我的母亲，却还要劝我放过她们母女俩？”
苏文正没有回答，只是帮着家丁将苏云章和王氏抬到了卧房，并嘱咐今日的事情不许对府外的人提及。
苏云婉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苏文正将王氏抬进了屋，郎中开了几服药之后便离开了。
“我问你，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你做的？”苏文正问王氏。
王氏只是哭泣着，并不敢回答，沉默其实就已经是回答。
苏文正心知肚明：“你好生糊涂，做了这样的错事，云婉的母亲往日里待你也不薄，你为何要犯下这弥天大错？”
王氏拖着浑身是伤的身体下了床，跪在了苏文正面前：“老爷，看在我伺候您多年的份儿上，看在我为您生儿育女的份儿上，您就饶了我吧，我知道这云婉定是有办法惩治我的，可您是她的父亲，您也一定有办法保我。”
苏文正叹了口气：“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
“李嬷嬷，当年事情发生之后，被我送到乡下的李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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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老爷真的变了。”秋月也明显地感觉到苏文正的偏心，往日里苏文正对苏云婉是关怀备至的，可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假象。
“小主，老爷是护国公，若是他铁了心要偏袒苏云章母女，官府也不会将王氏怎么样，再说这件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恐怕也已经不好再追究。”
苏云婉说道：“为自己的母亲报仇，是我一定要做的事情，他不愿意追究难道就不再追究了吗？若是王氏不血债血偿，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忽然，苏云婉想起了什么，对秋月说道：“你去将李嬷嬷找来，我要让她做人证，到时候就算是官府不管这件事情，即使是闹到陛下跟前，我也定是要为我母亲报仇的。”
“是，小主。”
秋月当即就找人去乡下请李嬷嬷，可她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李嬷嬷被找到时，已经命丧九泉。
苏云婉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快就将唯一的证人杀害了，王氏昨夜被她打得半死，定是没有机会派人去杀李嬷嬷灭口的。
难不成是父亲苏文正？
苏云婉越想越难受，难道父亲已经可以为了王氏母女，不顾自己和母亲的死活？
她脑海里又闪现出当年母亲被毒死的场景，每一幕都让她痛心不已。
这个仇，她不得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