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摔碎的座钟机芯里,卡着半张撕碎的纸条,上面能看清“12点”“取货”“加钱”几个字。
3.张守义的左手攥得很紧,掰开后发现是一小块碎玻璃,边缘沾着暗红色的油漆——不是座钟的玻璃,倒像是某种家具上的。
“李老板的车是红色的,对吧?”老赵突然问旁边的警员。
“对,一辆老款红旗,车漆掉了几块,一直没补。”
老赵立刻让人去查李老板的车。果然,在车后座的脚垫下,发现了一枚沾血的铜制齿轮——正是那个黄铜座钟上的零件。
真相
面对齿轮证据,李老板的脸色瞬间垮了。
“我就是想……想吓唬他一下。”他低着头,声音发闷,“那座钟我早就看上了,客户愿意出高价。昨晚我去找他,说再加五千块,让他把钟让给我,他骂我痴心妄想,还拿起羊角锤要赶我走……”
争执中,李老板抢过锤子,两人推搡时,张守义没站稳,后脑撞在了工作台的铁角上。“我当时吓坏了,”李老板的声音带着哭腔,“看到他不动了,就想伪装成抢劫杀人,把抽屉里的钱拿走,还故意摔碎了座钟,想让你们以为是抢东西时弄的……”
他擦掉锤子上的指纹,从正门溜了出去,却没注意到自己车后座沾了块座钟的齿轮,更没发现张守义在最后一刻,攥住了他裤腿上蹭掉的一块车漆碎片——那是前两天他倒车时蹭到墙角掉的漆。
张伟和阿明的嫌疑被排除。张伟吵架确实是为了借钱,他想做点小生意,张守义骂他“不务正业”,但终究还是偷偷在他包里塞了五千块。
案子破了,老赵站在钟表店门口,看着墙上那排停在午夜十二点的挂钟,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张守义守了一辈子时间,却没能守住最后一个午夜。而那座摔碎的黄铜座钟,原本该在今天敲响,见证一笔公平的交易,最终却成了凶案的注脚。
阿明收拾店里的狼藉时,发现工作台的夹缝里,卡着一张张守义写的便签:“给阿明存的学徒满师奖金,三万,藏在落地钟底座。”他抱着那台老旧的落地钟,哭得像个孩子。
时间从不停留,却总能在某个角落,留下最真实的痕迹——无论是罪恶的,还是温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