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修斯的指节微微泛白。
康拉德突然开口：\"德拉科。\"
德拉科抬头，有些意外莱茵斯坦家主会直接叫他的名字。
康拉德放下酒杯，灰绿色的眼睛直视德拉科：\"艾德里安说你很喜欢德姆斯特朗的藏书室？\"
德拉科随即露出得体的微笑：\"是的，那里的古代魔文典籍很丰富。\"
\"比霍格沃茨如何？\"
德拉科刚要回答，卢修斯突然轻笑一声：\"霍格沃茨的藏书虽然不及德姆斯特朗系统，但胜在有...独特的收藏。\"
他的目光扫过艾德里安，\"比如禁书区那本《血誓契约》，我记得莱茵斯坦阁下转学后还派人前去借阅？\"
餐桌上瞬间安静了一瞬。
德拉科的叉子不小心\"叮\"地一声碰到盘子，他立刻抬头看向艾德里安。
艾德里安却只是优雅地擦了擦嘴角：\"马尔福先生记性真好。\"他的手指在桌下轻轻捏了捏德拉科的手腕，\"不过那本书的翻译版本有不少谬误，我后来在柏林找到了更准确的德文原版。\"
纳西莎敏锐地察觉到气氛变化，她微笑着为卢修斯添了些红酒：\"卢修斯，尝尝这个，是艾德里安特意从法国酒庄运来的。\"
卢修斯接过酒杯，指尖在杯柄上轻轻摩挲：\"莱茵斯坦阁下确实...考虑周到。\"
\"应该的。\"艾德里安微微颔首，灰绿色的眼睛里带着恰到好处的谦逊，\"毕竟是一家人。\"
德拉科悄悄松了口气，主动为父亲切了块鹿肉：\"父亲，这个火候刚好，您尝尝。\"
卢修斯看着儿子殷切的眼神，最终接过餐盘：\"谢谢，小龙。\"
康拉德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慢条斯理地切开面前的牛排：\"说到家族，马尔福，你在阿兹卡班期间，德拉科把产业打理得很不错。\"
卢修斯的刀尖在盘子上划出轻微的声响：\"是吗？\"
\"当然，\"艾德里安自然地接过话头，\"小龙在魔药改良上的突破让马尔福工坊的利润增长了四成。\"他的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骄傲，\"连古灵阁的妖精都对他赞不绝口。\"
德拉科的耳尖微微泛红，在桌下轻轻踢了艾德里安一脚，却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
纳西莎温柔地注视着儿子：\"小龙从小就很聪明。\"
卢修斯的目光在儿子泛红的耳尖和艾德里安之间游移，最终只是淡淡地说：\"看来我错过很多。\"
\"现在补上也不迟。\"德拉科急忙说，灰蓝色的眼睛亮晶晶的，\"明天我带您去看看工坊的新实验室，那些设备都是最新——\"
\"德拉科，\"康拉德突然打断他，\"你父亲刚回来，应该多休息。\"他的语气平静，\"视察产业可以等等。\"
德拉科张了张嘴，看向艾德里安。
艾德里安没有回应。
德拉科最终低下头：\"您说得对。\"
艾德里安这才笑着抬起眼眸：\"明天我陪马尔福先生去圣芒戈做个全面检查，之后有的是时间。\"
卢修斯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但纳西莎已经欣喜地点头：\"太好了，我正担心他的身体状况。\"
餐桌上再次陷入微妙的沉默。
德拉科忽然站起身，在其他四双带着不同情绪的目光中，举起了酒杯。
\"敬……我们的团圆。\"
他的声音莫名有些发颤，灰蓝色的眼睛在烛光下闪烁着期待与不安交织的光芒。
艾德里安第一个响应，优雅地举杯：\"为了团圆。\"
纳西莎温柔地微笑，轻轻碰了碰卢修斯的杯子。卢修斯沉默片刻，最终也举起了酒杯。
康拉德最后一个起身，他的目光扫过每个人，最终落在德拉科身上：\"为了...团圆。\"
水晶杯相撞的清脆声响在宴会厅里回荡，烛光将五个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扭曲着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