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这边还待得习惯吗?”老头略带戏谑地语气说着。
“总比垃圾堆好得多吧,没想到你居然让我靠自己过来。”昨晚钻进她们的船偷渡过来,得亏没被发现。昨天那个处境无论被搜查队,或者说是船上的谁发现都会是相当麻烦的处境吧。
然后那个老头居然在相当偏僻的地方等着我。不过,我也是没想到沙滩之上居然是新基地的入口所在。
“那个烟花是你放的吧,那个事情算是一个契机,把你从那边挪过来。天天往返于这两边确实让人很不爽。”他似乎对我放的那个烟花有着相当大的厌恶,毕竟客观而言这促使那边有正当理由对“前明岛”进行搜查了。不过,他们不可能查到任何东西就是了。
“你不是最喜欢这种苦行僧式的生活吗?和天天住在垃圾堆中间,已经和收垃圾的老奶奶一样闻不到臭味的我比起来,你这货可要好太多了。”我反抗着他,说实话他这副老态龙钟的面容大概也只是伪装。没准和那什么电影中的间谍一样,撕下脸上披着的那个皮,
“看着小屁孩,说出来的话,可真是不留情面呢。不过,没想到吝啬能力的你,居然也愿意出手呢。还是以这么浪漫的方式。”我与他的约定不过就是,他构建药物制造流程,我将其付诸实践。报答就是,他帮我找回将能力副作用逆转的方法。
我的能力将我的年龄作为代价不断消耗,不是那种增加岁数,反倒是将时光回溯一般。
说实话,熵增减的等价交换,应该是我能想到的最能解释的歪理了。
现在大概没有任何人彻底钻研透了这个能力的本质到底是什么吧。
不过,大概谁也不会想到,由“新元素”引起的能力,居然依靠“旧物质”就能进行调控。
更匪夷所思的,应该是这个在人类历史上从未出现过的存在。此刻居然突然出现一个专家,对其颇为了解。应该也就只剩下这个存在是这货创造的这一种可能性了吧。
“是你药物造成的不良后果吧,而且那个药物实际加工出来的也是我。我的责任很大。”
说实话,我感觉这个老头自己来操作可能会更好点,这货明明看起来什么都会的样子。
“你这样有人性的,可不适合干这行呢。你这样到时候去德堡那边,估计待不了多久。”老头这样说着,无数次向我提及的事情。
臭名昭着的德特里克堡,就是他所说的存在。在公众认知中,这个东西应该早已经消失于世间了。这一继承更臭名昭着的731部队遗产的组织,至今依旧存在着。进行着所谓人类最前沿的科技研究。
倘若今年真的是所谓的世界末日之年的话,那毁灭的源头大概都只能溯源于那里了。
“想太多了,和你说过无数次,我去那种鬼地方的可能性和日本军国主义复苏的可能性一样为0。”
“不过后者,现在似乎也并不是严格意义上为0的样子了。”
“就算美国佬成功搞成功了超人类战士,那也与日本这条走狗发展没有半毛钱关系吧。”我略带情绪地说着。
“对自己的祖国真的是毫不留情面呢。”
“所以你这么早来就是来测量我的爱国之心的吗?很遗憾,并没有。”
“不是,这个任务我希望你去办一下。”
他递给我一个纸条,上面的字很少,事情却是相当重量级。
“你是认真的吗?”
“这算是还你随意放烟花的债,你知道欠我人情的代价可是很重的。”
“这种事情真的有意义吗?”
“适当的敲打是有必要的,昨天那个事情你不觉得他们有些太嚣张了吗?”
“不过,这个本来就是他们的学校,应该算是正常吧。”
“很抱歉,我和我背后的那些专员们可不这么想。那些家伙宁可手上沾满血,也不希望脸上沾一粒灰尘。事情就交给你了。”
“真是会难为人呢。”我这样想着,看着那张纸条上的字,刚想询问一些具体内容的时候。发现那个老头居然又自己跑出去了。
“布置不告诉任务地址的任务,有这样的领导真的会感到绝望啊。”我这样说着,攥着纸条也出了门。门外就是大海,环境而言比起那边好上无数倍了。只不过,我这个形象真的没问题吗?
我这样想着,只能破罐子破摔地往教学楼方向跑去了。
(2)七濑莲
昨天晚上作为与有惠酱分离再次重逢的一晚,似乎也有些过于平淡了。但,我们或多或少也能感受到,所谓的平淡也只是在我们所能注意到的范围内。
大概没有人注意不到,昨晚那些明显与营救有惠酱无关的队伍冲上岛。找到所谓的任务目标之后,绝大多数成员却向着“与任务无关的方向”蜂拥而上了,仿佛那才是真正的任务本身一般。这着实有些许讽刺的感觉呢。
也许我们,不过是他们采取那个行动的一个借口罢了,一想到这就不禁感到有几分后怕了起来。
倘若,他们没有这个意图,有惠酱放出的那个烟花,即便被我看到并且了解到了内涵,也将转变为无法改变任何事情的绝望吧。
在教室里面重新看到信奈酱总归算是一件好事,明明她的船是和我们一起的,但她的那艘船却比起我们走的还要更早一些。
我并不认为信奈酱没准是遇到了什么情况,才会这么快离开吧。毕竟,无论从什么层面来看,她都是相当较真的家伙。
“莲,你咋天天看着藤村信奈那边,是劈腿了吗?”有惠酱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考。
“没有啦,信奈酱昨天不是提前离开了吗?我在想是为什么?”我放低声音说道。
“还能为什么……那家伙想走就走了呗。”有惠酱则不知为何想抬高音量,说到一半被我揪了一下大腿才压低下来。
“有惠酱,你那么大声干什么。不过开船的不是她,应该……”我有些生气地看着有惠酱,毕竟帮助寻找有惠酱的事情,信奈酱也出了不少力。她会出现在那个地方,大概也说明了这一点。有惠酱不可能看不出来,那应该就有什么别的缘故了吧。
“我知道错了啦,不过你要保证自己不会被那家伙抢走。”有惠酱脸染上了赤色,用着几乎要被远处传来的其他同学聊天声盖过的声音说真的。
“好了,不是有句名言吗?朋友可以有无数个,但挚友只有一个。”我说出了这句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话语。
“我咋记得,这个原话里面是恋人。”有惠酱似乎从别的地方听到了与此相不同的版本。
“我们之间明显更适合前者吧。”
“也是呢。”不知道为何有惠酱表情上居然出现了几分失落,这让我也不禁害羞了起来。
“我去外面散散步去。”我像是逃亡一般,离开了位置,向外面跑去。
时间还早,没准去外面散散步也还来得及。
我这样想着,走着,却感受到自己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只听得“咚!”的一声,证明了我的猜想。
“注意看路诶,后辈。”一个像是小孩子的家伙,这样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不管怎么看,都是我更像前辈吧。”我这样说道,难得出现一个比我个子还要矮的,我也算是能出点风头了。
“怎么样都行吧,你能告诉我校长室怎么走吗?”他居然一下子就岔开了我特别感兴趣的话题。
我用手指指了指远处的那个位置,行政楼本身处于“E”字型三栋相连建筑的中间。
而校长室在其中,也是最为显着的最上层。
“这样啊,谢谢你了。”他对我挥了挥手,正准备向远处走去。
我突然想起了昨晚有惠酱对我讲述起的那些事情,“请问您是不是就是昨天救过有惠酱的那位前辈?”
“怎么可能啦,我就是单纯来找亲戚的,拜拜了。”他连挥手都没有挥,就向着我所指的方向走去了。
连个道别都不说,果然不是有惠酱所说的那个“好学长”吧。我这样想着,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莲,你咋跑了?”
“总感觉再不跑,就可能会被你吃干抹净。”我开着玩笑试图缓解这变得有些尴尬的气氛。
但“不过也确实呢。”有惠酱挠了挠头,露出了颇为苦恼的笑容。
这我又该如何回答呢?只能也一样苦笑了起来。
(3)长条有惠
“对了,有惠酱,昨天晚上弓道部的大家也出了很多力,如果愿意的话,也去那里看看大家吧。”中午莲这样对我说着,说实话我应该已经有很久没有再去过弓道部了。
到现在,那场失败也宛如一颗钉子,深深刻在我内心深处。在那之前对姐姐的恐惧,也仅仅停留于概念层面,但最终在那场失败中,它具象化成为了实际存在的绝望。
“我会去看看的。”我挠了挠脑袋,难以控制
僵硬的表情。手中从便利店买来的面包也变得有些乏味了起来。
昨天刚发生那样的事情,今早实在也没多少动力做便当了。我向来不喜欢吃面包,特别是这种便利店买来贴着“保湿卡”的面包,更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了。
不过,就像个超大型自动贩卖机一般的便利店中,也并不存在所谓的专门制作面包的人员。
“据我了解,那个便利店似乎只有一个人在实际运营哦。”我这样对莲说道。
“真的假的,虽然里面确实卖不了多少新鲜的东西,但是东西种类确实很多。一个人真的可能运营过来吗?”
“如果把它当做一个大大的自动贩卖机,是不是就能理解了。”我把刚才想到的合适的比喻说了出来。
“噢,这样就能稍微明白一些了。”莲像是恍然大悟一般。
“你们在聊些什么?”藤村信奈向着我们这边走来了,不知为何她手上也拿着面包,不过还有另外一个小包装的饼干。
“我们学校有能制造饼干的地方吗?”把便利店进货类型摸得透彻的我,至少可以排除便利店这一个选项。
“有是有的,你们弓道部同一层不是有个美食部吗?那里面好像就能制造饼干和承包蛋糕之类的。”藤村信奈这样说着,我才勉强想起记忆中总能闻到一股带着轻微甜腻的气味。难怪,大家总是在训练中,比起喝水更多是吃点心。浸泡在点心的香气之中,想吃点心也并不算奇怪。
“信奈酱知道的真多呢,原来是个隐藏的贪吃鬼啊!”莲坏笑着,总感觉比起在我面前,在藤村信奈面前性格更丰富一些。
“是室友告诉我的,我也只是了解过而已。我们剑道部也就在你们楼上,上楼的时候总能闻到一股香味,能不注意就奇怪了。还有我才不想被真正的贪吃鬼这样说。”藤村信奈在莲的面前也比起日常的拘束更多了几分活力。
“话说,有惠酱你是想吃吗?”莲歪着可爱的小脑袋,以一种散漫的语气问着。
“大概没有女孩子会讨厌饼干和蛋糕之类的东西吧。”我自然没有讨厌那些东西的必要,只不过实在无法接触到,也不至于到活不下去的地步。更何况,我们的经济情况完全不是能实现点心自由的样子。
虽然我们还并不知晓美食部的点心怎么卖就是了。
“大家都是贪吃鬼,就约等于大家都不是了。”藤村信奈似乎对于“贪吃鬼”这个称呼颇为在意,莲倒是欣然接受了这一标签。
“对了,昨天晚上真是辛苦你了。”我这样对藤村信奈说道,说实话我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称呼。毕竟客观层面上来说,我与她虽算得上是朋友,但大概谁都能看出来,我们都分别是莲的朋友罢了。
朋友的朋友,不是敌人就已经是幸运之事了,哪有自动变为朋友的道理。
“毕竟是莲酱拜托的,你消失的那段时间,莲有多伤心,你想象一下莲消失的场景大概就能感受到了。”
我试着想象了一下藤村信奈所说的那种情况,然后就像有了在地狱中走过一遭的恐怖体验。
“大概和把我丢到北极,一边和北极熊搏斗,一边要担心全球气候变暖引起的冰川融化,导致我被丢到冰水之中一样绝望吧。”
“这个比喻太奇怪了吧,而且要不要这么具体啊。”莲吐槽着,而我刚从地狱中逃回来,看到眼前莲依旧存在。就能感受到自己还活着的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