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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白雪之下,浊流不止(1 / 2)

(1)浅野白雪12\/28

“白雪酱,白雪酱,你咋愣住了。”

我确实是愣住了,奈月刚才还在给我汇报着最近调查的情况,我却不知为何出了神。

“所以,有找到什么和她相关的资料吗?”

“只有其曾经在那边府中的警察局,就职过的记录罢了。”

我们这边的任课老师在那边是警察这回事,我们这边并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倒不如说,这应该算是开始阶段的要求。当初,对能力本身未给出一个合理评估的时候,很自然地提高了要求。而她正是那个时候的加入我们学校的。

“织田和,她到底要做些什么?”

她是1年b班的班主任,也是日本史老师,前天她造访我们这个藏身所的时候,确实让我吓到了。

毕竟,我们还没有愚蠢到把藏身所告诉其他人的地步。但她还是来到了这里。

那是两天前,一个平常的下午:

我们的门被以一种我们所熟悉的频率敲响了,但当奈月去开门的时候,却是一个我们从未见过的熟悉面孔。

而我亲眼看到,奈月在看到她的瞬间,就做好了攻击的架势。她并没有神经质到这种程度过,除非确实来者不善。毕竟她是柔道部部长,一般人还真不足以吓到她。

“我想要你们,和我进行一个交易。”她这样说着,既然是能够找到我们这里,并且让奈月如此警戒,大概没有给我们拒绝的可能性吧。

“什么交易?”我只能站起身说道,我并不了解我面前的这个人。或者说,我并不知道她伪装之下到底是什么?

“简单来说,我想让你们,在1月1日对副会长室进行干扰。场地我已经准备好了,绝对安全,这点不用担心。”

“是明年的一月一号吗?”

“是的,2013年的,1月1日。”她这样说道,2013年吗?在这个年份概念被扣掉的地方,这个东西我好像好久没听过了。

不过,老师确实没有进行记忆删改,知道也并不奇怪。只是对方为什么确信,我一定知道这些。

她的情报防御,依旧这般无懈可击,让我找不到任何的切入点。

“所以,我们的报酬是什么?”

“关于外面的政治消息,足够了吗?”

我们这边确实没有任何渠道可以去了解外面的消息,或者说曾经有过,现在没有了。

“我该怎么保证你所说的那些消息的真实性呢?”我这样说着,毕竟她单方面输出的东西,我不可能有渠道进行确认。

“关于这些,我有一张图。”

她把那种图片摆在了我面前,这确实让我有些惊讶了。

那是一个对电脑屏幕的拍照,关键点在于上面充实的国际新闻,以及右下角看似不起眼,实际上是关键的联网标识。

至于能做到这些的大概除了那些大人的电脑,也就只剩下副会长和会长的电脑了。

“这样就好了。”我这样说着。

“我还以为你会继续怀疑是不是ps过的呢。”

“我没有必要继续怀疑下去了,就算是伪造的,也多少掺杂着一些信息。”我这样说着,光是这个就已经让我足够满足了。

“那么……”她这样说着。

“你应该还能提供不少这样的照片吧。”

“还能提供给你三张。”

“交易成立。”我这样说着,她并没有问我能不能做到,只是这询问我愿意与否。情报层面,我完全处于她之下。

“好,31号我会再来拜访的。”她这样说着,便转身离开了。

时间回到现在:

“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却还是没能找出一点信息,这件事本身就已经足够奇怪了。”我这样说着,前几天我基本上都让奈月潜入图书馆,去禁书室查阅资料。

说是禁书室,实际上里面只是存放着不少和学生老师有关的资料罢了。

至于为什么要放在那里,这个规定还是我曾是学生会长的时候定下来的。

曾经是,也就是现在不是了。我是被木叶落花舞和那个笨蛋一起揪下来的。

我现在还记得,她们搜集的证据充分到我早已哑口无言。只不过现在我虽也能搜集到同样多她的恶行,但终究没有任何渠道推翻她了。我的“绝对理性”终究没能顶住一个疯狗和一头蠢猪的冲击。

现在疯狗当了老大,蠢猪乐此不疲地当着傀儡,那个老头给我唯一求的情,大概也就只有不对我进行记忆删除这回事了吧。但也签下了保密合同,这个充满监控的地方,我只要触犯了,大概一定会被发现吧。得亏有这样一个没有监控的地方。至少我们并没有发现,它位于高一教学楼必须以特定顺序按下楼层号,才能抵达的负一楼。我并不清楚别的地方是否有这样的东西,但我也没有任何取证必要。这还是我下台以后才找到的地方。

我在下台之前,能做的也就只有将禁书放到图书馆这一策略,保持我对信息最基本的把控了。

只不过,电子层面的信息壁垒,终究不是我们所能克服的存在。倒不如说,如果没有奈月,我大概连图书馆的这点资源都会彻底拿不到了吧。

“没有,我们也没办法了。至少,我们有了外面的信息不是吗?”

奈月这样说道,我也只能点了点头。

毕竟她已经足够尽力了,我也不好意思再苛求什么了。

她是我被踢下学生会长这个职位后,唯一一个没有抛弃我的家伙了吧。这个地方也是她在巧合中发现的。虽然我并不觉得这个地方的存在在那群老头的意料之外,倒不如说我的一切行为其实都被他们看在眼中。就像木叶落花舞和那个蠢猪暴政一样,只是都被默许了。

在这个聚集着权力怪物的高层,失去地位,也就等于失去一切,而她依旧帮助着我,建立起了在学生会光芒无法照耀到的黑暗中的帝国。

不过,讽刺的是,这样的一个帝国,外面信息,终究还是只能靠这种随机事件来给予。

如果,没有木叶落花舞那个家伙,如果她没有把那个蠢猪推上去,也许……

“奈月,我会当上学生会长的。”我这样说着,就像一直以来那样说着。

“我当然知道,我也会一直支持你的。到时候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不,我什么都不需要,我只需要白雪酱能开心就行了。“她这样说着,面带着微笑一如既往。

“话说,七濑莲那边,你的进展怎么样了?”

“前阵子,她送礼物的时候,我被邀请过去给她们开门了。”她这样说着,用动作绘声绘色地表现着自己对门禁系统进行干扰,让七濑莲能够进入的画面。

“你觉得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我和她并没有直接的接触。但在藤村信奈的口中,她是一个勇敢的家伙。在我们学习会中她应援会的成员口中,她是一个像天使一样的家伙。”

“你觉得,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和他们口中那样,和白雪酱有点像的人。”

一时间,我都不知道她到底在夸谁了。

“你觉得我们能拉拢她吗?”

“有无数的情报表明,她和木叶落花舞走得很近。在过去的资料中,却没有找到她们俩之间的关系。”

“木叶落花舞篡改信息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既然她对木叶落花舞这般重要,也确实有必要拉拢过来。或者说……”

奈月的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她大概知道我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吧。毕竟我也是玩弄政治的家伙,得不到的东西,毁掉也能给别人带来足够的威胁。

“希望她能够答应我们。”

“是啊,一个明面上的偶像对我们来说也是极大的帮助。”我们现在基本是依仗着学习会为纽带串联起来一批学生。最初招募学习大佬的资金还是我们自己出的,但后面那些学习成绩提升上来的同学,将一部分资金上交后,这一套体系也就成功运作起来了。

由于这终究只是一个内部竞争体系,倘若成批人收入提高了,也会有对应的人发生减少。而他们则会加入我们学习会,以防被甩下。这就是我们能够逐渐壮大的关键。

这个时候如果再来一个七濑莲这样的人物的话,大概能更进一步地发展下去吧。

最终靠着那些从中受益的人的选票,重新夺回学生会长的位置。

到时候,也不需要这样寒碜的信息渠道了。

“白雪酱,我准备去和那些人商量一下到时候派那些人去。”奈月这样说着,在学习会我们也发展出一批能够为我们所用的人才,至于她们的雇佣费,也是从之前活动的抽成中产生的。

这一切,其实我都懂,货币本身并没有发生增长,只是财富在流转中,顺着缝隙流到了我们这个在舞台下的暗流之中了。

就像提供赌博场所的,永远才是最后的赢家一般。

只不过,资源更多向我们集团内部倾斜,终将给我们带来源源不断的人才与市场。

我看着,织田和给的照片,看着里面的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信息,笑了笑。

“现在也就只能看看这些东西了,可是以后……”我对未来充满了期待。这一切都是在我“绝对理性”下推演出来的最好的状态,未来一定会掌握在我手中。

木叶落花舞,你在幕后操纵提线木偶的时间,也不会剩下多少了。

(2)神屋礼奈12\/29

最近岛内向外界发的电报明显增多了,我在眼前手搓的电台中,听到同一个频率的声音也明显增加了。至于为何21世纪了还在使用电报,大概也只是因为这个玩意被限制的程度最小了吧。

不过,也多亏了对方也使用这样原始的方法,我这台手搓电台才有了用武之地。想必对方也是和我一样收到信息封锁下才采取这样措施的吧。

我姑且还算是学过日本明码的,只不过对方的水平也完全没到这么低的水平了。我这边姑且还是没能破解她的任何信息,不然大概率在情报层面能有较大的进展吧。

我这边姑且也是在用《圣经》作为密码的底本,只不过对方好像并不是这套,或者说是不能译本的圣经。这在二战后得到揭露的“豪密”,没想到到现在还能发光发热。

“礼奈,怎么样了?”枫在我一旁这样问道,我当然在宿舍内进行着这些活动。

外面到处都是监控,宿舍也是在我严密检查,确认无监控的情况下才放心使用的。

她姑且算是被我拉下水的存在,相应的我告诉了很多她不知道的东西。比如说南京大屠杀的真相之类的,她们日本人似乎对此并不是很了解。教科书中对那段历史用尽全力进行粉饰,仿佛日本在二战中是同盟国一方。

这点实在让我有些作呕。

那群右翼混蛋,可以的话,我真想拿枪像肯尼迪那样突突了,可惜我的身份以及所处的地方并不允许我做这些。至于民众,到底是不是故意不想了解那段历史,我也压根不想管。毕竟他们和他们在故事里塑造的美好有着明显的不同,至少在那边的日子里,我感受不到任何童话故事般的幸福。

然后醒来,便来到了这个地方。所幸,我知道自己隐藏记忆的能力,早在他们封印我记忆之前,不然我大概也会像她们那样成为幸福的笨蛋吧。

这个学校和另外两个比起来,确实可以算是乌托邦一样的地方了,只不过那里有我的同事在那里,我也确实没啥必要再关注下去了。

“没有任何进展,那个信号,果然还是解不开。”我这样说着,她的能力是检测对方能力的能力。我说出自己能力的瞬间,就被她看穿了,那还是在分宿舍之前。然后在和她的一番交易后,我和她选择同居。

她与我一样,都算是隐藏了自己真实能力的存在。她好像伪造了一个心算的能力,不过这玩意她本来就会,因此就混了过去。

毕竟学校那边,并没有任何检测能力的东西。只要你不说出自己的能力,实际上可以一直隐藏下来。

她的记忆确实被删了很多,但与别人有所不同,她像是在脑中将所有记忆进行分类,因此丢失后她很自然地察觉到了问题。

也许也是办事的那个人太过粗糙了吧。我告诉她我的身份,则是我与她交易的结果。毕竟我能办公的地方大概只有宿舍了,而单人宿舍也不是我能选择的东西。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一定能破解那个呢。”她似乎对我有着过高的期待。

“哈哈,咋可能啦。”我这样苦笑着,这个电台还是她和我一起搓出来的。得亏,她关于这个玩意的情报并没有被删除,不然我这边就彻底成为孤岛了。

“如果你破解了,你准备告诉那个人吗?”

她说的那个人大概只有木叶落花舞了,毕竟这货姑且算是我的顶头上司,也是我获取校内信息的关键。多亏了她一定程度上的甩手掌柜,才给了我接触到那些信息的机会。

木叶落花舞,算得上是这个学校的实际操盘者了,学生会长作为傀儡姑且不论,校长也基本上没有出过手。唯一一个有威胁性的老头,好像也最近跑到外面去了。总归少了一个到处拿人做实验的混蛋了,这方面日本可以说是历史悠久了,这货八成能去的也就只有美国了。作为接收了731部队产物的美国,和日本也只能算是臭味相投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自己动手干掉她,可惜,并不行。

“我并不准备告诉她,毕竟我想让她掌控的也不过是校内的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学校里面的事情,确实都挺……”我也经常和枫讲,自己在木叶落花舞电脑上看到的国际新闻。和那个比起来,学校里面的事情确实算得上是过家家了。

“但唯一让我担心的,是之前和七濑莲接触的那个人。”之前木叶落花舞在现场和监控中都看到了一个极为陌生的面孔。在学校的信息库内进行比对,也发现查无此人。

如果在武高和樱高的同事也能混到这般高层的地位,我没准也能拜托她们找找看了。

只不过,终究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个人现在都没有消息吗?”

“她只出现过这一次,信息几乎全部留白。七濑莲所说的学生会成员的身份是虚构的,边上那个确实也是学生会成员,只不过是编外的。还是和她最有仇的那个存在。”

“感觉来者不善呢。”枫这样分析着,她的直觉一直很准,至少我感觉这样的组合大抵不是奔着造福七濑莲去的。

“所以新学期和七濑莲的接触几乎是必要了,姑且这边准备在后续分班和座位编排上动动手脚。”

“这也能操作是不是有点太……”枫知道木叶落花舞能够一手遮天,只不过没想到这个手是如来的手吧。她的这只手下,还压着一个危险因素,就是前任学生会长浅野白雪。

“太离谱了是吧,来到这里的老师大多都有着自己的目的,或是为了和亲人团聚之类的,或是为了别的少女,然后她们或多或少都留下了把柄。所以她所做的就是抓住这些把柄,并利用这些。”

“我有没有这样的家人在学校呢?”枫这样问着我。

“没准有呢?”我确实知道她并不存在这样的家人,甚至知道她真实的家人在那边已经逝世的情报。但我并不准备告诉她,因为有些东西是可以说的,有些还是不说出来比较好。

“哦?”她并不笨,当然知道我的不知道是谎言,只是我这句话就是以她能看出啥谎言的前提说出的。

我继续盯着记录下来的一串串进行着思考,没有任何实际与情报的对应,这一切大概都不过是大海捞针罢了。

但,也许,破解的契机正在不断靠近,毕竟电报的发射频率也在不断的升高,也许到时候所发生的事件,能对这个情报的破解提供帮助吧。

站起身,看着枫坐在那里发着呆,她大概又在对着自己的记忆进行整理吧。说实话,我是完全无法想象这个操作本身的,如果说这是超能力,我倒是感觉更合理就是了。

拿起那本写满了数字的本子,向着阳台走去,虽说是阳台,现在也早已到了深夜,晒不到一点太阳。借着室内的光,我看到外面又下起了大雪,就像一直以来那样,安静而寒冷。

若雪下得足够大,谁还能知道,这白雪之下到底藏了些什么呢?

(3)12\/30长条有惠

新年将至,虽说十二月份也是有31号的存在,但终究在准备过年的那一天去买东西实在有些过于奇怪了。

因此我和莲都决定在30号这天出门,几天前莲让我品尝了他们做的蛋糕。她眼角带着泪痕,大概是哭过了吧。换作以前的我,我一定会问她原因,再一次伤害她吧。

但现在的我,选择了,在吃了她的蛋糕后,紧紧地抱住她,对她说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她虽然未曾向我提起,但那应该是和美食部有关的吧。既然是分别的聚会,可能是感动的泪,也有可能是不欢而散愤恨的泪。无论是哪个,我能做的,也就只有像那样抱住她。

那天恰好是我宣布弓道部休假开始的时间,明明是假期,我们却似乎依旧遵循着斯巴达式的训练节奏。莲和我一样,仿佛都忙得忘了此刻身处假期一般。后面几天,我也基本上都赖在家里,陪着莲。她脸上的神情也逐渐褪去了忧伤,仿佛那种蜜一般的美好一直以来都理所应当地存在一般。只是谁都知道,药的糖衣再甜蜜,终究只是为了隐藏其间的苦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