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你的，跑了我也杀。”意成抬手，罗盘升天，炮弹如雨坠落。
在草丛后面，一个瑟瑟发抖的女修惊悚地看着意成一炮一个，简直是捕人达人。
草丛里的血水浸透了女修的裙摆，冰凉刺骨。
她死死咬住下唇，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
前方三十步开外，那个头发火红的女人正悠闲地踱步，仿佛不是在杀人，而是在自家后花园散步。
“第七百七十个。”意成轻声自语，发丝飞扬，罗盘八角都伸出炮管，飞在她头顶放炮。
那炮管不过三尺长，表面刻满了火红色的符文，此刻正散发着幽幽红光，如同活物般呼吸着。
女修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就在半刻钟前，她还在观虚门长老云清子和他弟子上官梓菡的结契大典上，和灭她满门的家伙假意逢迎。
然后这个女人就出现了，没有宣战，没有警告，抬手就是一炮。
她亲眼看见云清子的身体在那道红光中分解汽化，连一声惨叫都没留下。
“藏经阁那边应该还有几个。”意成抬头望向山腰处的楼阁，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那笑容让女修浑身发冷，太轻松了，仿佛她只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意成抬起右手，那尊诡异的罗盘自动调整形态，对准了藏经阁的方向。
女修看见她的手指轻轻扣动某个看不见的机关。
“轰——”
不是传统火炮的巨响，而是一种沉闷的，几乎令人窒息的嗡鸣。
一道碗口粗的赤红光线划破空气，藏经阁的防护阵法如同薄纸般被撕裂。
整座三百层高楼在红光中扭曲、膨胀，然后像被无形大手捏碎的玩具般轰然坍塌。
女修呆若木鸡。
就这么简单？
那她辛苦筹划的这十多年算什么？
“咦？”意成忽然转头，目光如电射向女修藏身的草丛。
她的心脏几乎停跳。
被发现了？
意成缓步走来，黑色长靴踩在草地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每一步都像踩在女修的神经上。她本能地想要逃跑，却发现双腿已经软得动弹不得。
“出来吧，我不杀女人和孩子。”意成的声音出奇地温和。
女修颤抖着站起身，白色的门派服饰上沾满了草屑。
她抬起头，第一次近距离看清了这个杀穿观虚门的恶魔。
意成看起来张扬热烈，面容却因那一双桃花眼带上了点柔和。
她眉宇间甚至带着几分书卷气。
若不是她衣襟上未干的血迹，意成几乎要以为她是某个游山玩水的侠士。
意成上下打量她，笑了笑：“可惜你不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