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雪一剑刺穿抱着程鸳的修士，将牠的身体串起用冰霜冻住又碎成粉末。
正巧陆掸子破开地宫的房顶看到这一幕，脑子又开始无端联想。
嗯，冰灼人肉，人肉刨冰。
陆掸子一手牵着沾满血污的尘不染，一手提着随化镰刀，一步步逼近血池。
凭实力碾压的感觉确实爽。
尘不染仍然维持着一宗之主的威严，一双美眸死死瞪着陆掸子：“你屠合欢宗的行径和曾经那些屠杀你师门的人有什么区别！？”
“嗯……和我说有什么用，我又不是什么好人。更何况冤有头债有主，我复仇也没错吧。”陆掸子挑眉，半个身躯是黑雾，死死困着尘不染。
血池边的浮雕诡异非常，男女交合的图案中，所有人的眼睛都是真实的眼球，随着陆掸子的靠近而转动。嘴唇亦是真正的嘴唇，开合间露出森白牙齿。
“进来呀……”那些嘴唇齐声呢喃，声音甜腻如蜜。“这里有你们想要的……”
池水浓稠如浆，表面漂浮着类似胎盘的絮状物，池边环绕着七盏人皮灯笼，火光幽绿。
昭雪突然剧烈咳嗽，吐出一团缠绕着陆掸子肢体的布满金丝的血块。
就在这时，整个血池突然剧烈震颤，池水掀起三尺高的浪涛。一条血柱冲天而起，在半空中扭曲成脐带形状，末梢如婴儿手指般蜷缩。
“这不是池子……”昭雪瞳孔扩散，声音飘忽。“这是子宫……活着的子宫……”
昭雪这才看清，池壁根本不是石头，而是层层叠叠的肉膜，表面布满蠕动的血管。那些她以为是钟乳石的垂挂物，实则是无数条输卵管的末端，正滴滴答答落下混着血丝的黏液。
“嗯，胜乐金刚的明妃的子宫。”陆掸子突然小腹吃痛，随化插入暴起的尘不染的丹田。
“把……元闻苦的龙皮交出来。”
尘不染猛然咳出一口血，挣脱陆掸子的束缚，身后是那些追杀昭雪的合欢宗弟子，牠们全都赤足踏血而来。
最前排的弟子牵着锁链，链子另一端拴着一些被玩够的行尸的脖颈。每具行尸腹部都被剖开，里面塞满了连香树的种子，像虫卵。
“不可能。神主将降怒火于此。”尘不染轻抚自己腐烂的脸颊，伤口处立刻长出细小的肉芽。
仿佛回应她的话，血池突然沸腾。池底浮现出一张巨大的人脸轮廓，依稀能辨认出那是由无数欢愉面孔拼合而成。
人脸张开嘴，发出千百个声音糅合的哭嚎，震得洞顶碎石簌簌落下。
昭雪挣扎着要爬起来，却被腹部突然袭来的剧痛击倒。她蜷缩着身体，皮肤下的金色纹路发出微光，情蛊开始全面发作。
尘不染满意地笑了：“情蛊可是神主的赐福，你越靠近神主本源，发作越快。”牠优雅地抬手。“敬酒不吃吃罚酒。”
合欢宗弟子们齐声娇笑，手中飞出无数红色丝线，如活物般缠向众人。
昭雪挥剑斩断大半，却仍有几根刺入自己的手臂。那些丝线一接触血液就变成金色，顺着血管往心脏钻去。
昭雪的眼神突然变得陌生，带着病态的迷恋看向尘不染。“牠好美……我想……”
陆掸子抬手捂住昭雪的眼睛，双修功法轮转中试图逼出昭雪体内已经深深侵入五脏六腑的情蛊。
“不，你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