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婳扣住她的肩膀，“你为什么要给他下蛊？”
青黛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眼中泛起血色：“画眉大人！”
她突然崩溃大吼，“您不该变成这样！为了一个满嘴谎言的男人心疼！”
柳婳瞳孔微缩。
画眉这个代号，青黛已经多年没这么叫她了。
“您隐忍这么多年......”
青黛的声音带着哭腔，“好不容易从克里斯手中夺权，亲手杀了他......您自己遭了那么多罪，怎么能对一个出现不到一个月的男人动情？”
柳婳的大脑飞速运转。
克里斯，夺权，这些话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记忆的闸门。
血腥味、爆炸声、男人扭曲的笑脸......她头痛欲裂，却强自镇定。
“陪在您身边出生入死的是我！”
青黛抓住她的手臂，力道大得惊人，“那个野男人他凭什么——”
柳婳冷冷打断：“解药。”
两人僵持数秒，青黛终于颤抖着从吊坠中取出一粒白色药丸。
柳婳接过药丸转身就走，身后传来青黛歇斯底里的哭喊：“我比任何人都爱您啊！”
柳婳脚步未停，只丢下一句：“我性取向正常。”
医疗室内，薄斯聿已经停止抽搐，但脸色仍惨白如纸。
黎尧正手舞足蹈地比划：“boss你刚才那波演技绝了！那女人脸都气绿了！”
薄斯聿虚弱地勾起唇角，却在听到门外脚步声时立刻换上痛苦表情。
柳婳推门而入，将解药扔到他身上：“吃了赶紧滚。”
“婳婳......”
薄斯聿可怜巴巴地望着她，“我心脏还疼......”
“再装我就让青黛回来。”柳婳抱臂冷视。
薄斯聿立刻吞下药丸，动作利落得哪有半点病态。
他掀开被子下床，却在柳婳转身要走时猛地从背后抱住她的腰。
“放开！”柳婳肘击向后，被他灵活躲过。
薄斯聿将脸埋在她颈间，呼吸灼热：“别赶我走......”
他的声音闷闷的，“我什么都愿意做，为奴为婢，也行。”
柳婳浑身僵硬。
男人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带着熟悉的薄荷气息。
她应该立刻推开他，可双手却像有自己的意识般迟迟未动。
“跪下。”她突然命令。
薄斯聿毫不犹豫地单膝跪地，仰头看她时眼神虔诚如信徒。
这个曾经在商界叱咤风云的男人，此刻卑微地跪在她脚边，却依然贵气逼人。
“我薄斯聿在此立誓，”
他执起柳婳的手，轻吻她的指尖，“此生唯柳婳马首是瞻，生死相随。”
柳婳指尖微颤。这一幕太过熟悉，仿佛在梦中上演过千百回。
她猛地抽回手：“记住你的话。”
说完大步离开，背影略显仓皇。
走廊上，白鹭悄无声息地出现：“首领，青黛在房间割腕了。”
柳婳闭了闭眼：“救活她。”
顿了顿又补充，“别让任何人知道。”
白鹭盯着她的脸庞，欲言又止：“您......是不是想起什么了？关于之前的一切，关于克里斯......”
柳婳的眼神骤然锐利：“你都知道些什么？”她并未失去关于克里斯的记忆这件事，除了青黛没人知道。
白鹭低头：“只是提醒您，有些记忆失去了是有原因的。”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医疗室方向，“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