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婳抬手制止她，缓步走到薄斯聿面前。
即使被折磨成这样，他的眼睛依然明亮，直直望进她眼底，仿佛能看穿她所有伪装。
“听说你想做我的奴隶？”
她冷笑，“堂堂富豪暗榜榜首，就这么下贱？”
薄斯聿艰难地扯动嘴角：“只对你......下贱。”
柳婳猛地掐住他的下巴：“为什么这么执着？那个柳婳已经死了！”
“她没有。”
薄斯聿的目光灼热，“她就站在我面前。”
“证据呢？”
柳婳松开手，“除了那些谁都能查到的资料，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她？”
薄斯聿突然笑了：“你喜欢香水，特别是茉莉花香，还有栀子的味道，喜欢插画。”
他声音轻柔，“你还喜欢穿裙子.....还有其实你挺喜欢打扮自己，穿漂亮的小裙子，还有高跟鞋。”
柳婳的指尖微微发抖。
这些秘密她从未告诉任何人。
“还有，”
薄斯聿继续道，“喜欢八卦，喜欢揍我；你睡觉时必须抱着东西，因为——”
“够了！”
柳婳厉声打断，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些细节太过私密，绝不可能从外部调查到。
青黛突然插话：“首领，别听他胡说！这些根本就不是你的喜好，他在骗你！”
柳婳猛地转头，眼神淡然：“这些就是我的喜好，只是我隐藏的比较好。”
青黛脸色一白，支吾着说不出话。
薄斯聿趁机道：“婳婳，你不记得我肯定是因为你脑部损伤严重，但没关系的。我找了最好的脑部医生一定可以治好你，到时候你一定能想起我，想起我们的过往。”
“闭嘴！”柳婳暴怒，抄起一旁的烙铁直接按在薄斯聿胸口。
皮肉烧焦的气味弥漫开来，薄斯聿闷哼一声，额头渗出冷汗，却仍固执地看着她。
“你不记得没关系......我记得。”
他艰难地喘息，“你曾经......为了救我连命都不要......现在换我......来救你......”
柳婳的手微微发抖。
烙铁掉落在地，发出刺耳的声响。
她转身大步离开，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身后传来薄斯聿用尽全力的喊声：“不但只有我知道你是我的妻子，还有我的特助，黎尧！你把他抓进组织亲自审问，他一定一眼就能认出你的。”
柳婳的脚步没有停，但那个名字已经刻进她心里——黎尧，这个名字很熟悉，甚至这个名字出现的时候，她脑中就浮现一个不着四六的脸。
地牢外，夜色如墨。
柳婳抬头望向星空，突然不确定自己究竟是谁，是叱咤风云的组织首领，还是那个为爱赴死的傻女人？
或者......两者都是？
暗羽组织的地下审讯室里，白炽灯刺得人眼睛发疼。
黎尧被按在铁椅上，眼罩摘下的瞬间，他条件反射地闭紧双眼。
五感先于视觉捕捉到信息，消毒水混合着铁锈的味道，空调出风口的嗡嗡声，还有......一缕若有若无的冷香。
“睁开眼。”一个女声命令道。
黎尧睫毛颤了颤，缓缓抬眼。
灯光太亮，他只能先看到一双踩着红色高跟鞋的脚，修长的小腿包裹在黑色皮裤里，再往上——
他的呼吸停滞了。
坐在审讯桌后的女人交叠着双腿，黑色丝绸衬衫的领口微敞，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
她单手支着下巴，红唇似笑非笑，眼尾上挑的狐狸眼里盛着冰碴子。
“少夫......夫人？”黎尧的声音卡在喉咙里，瞳孔剧烈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