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温暖而柔软,直接接触到他没被手套覆盖的腕部皮肤,像一道电流窜过全身。
“什、什么忙?”
“跟孩子们说句话吧。”
言沫认真地说,“既然母亲的声音有帮助,那医生的声音可能也有?特别是您这样经验丰富的专家。”
徐舟野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要他......对他的孩子们说话?
以医生的身份?
“我......我不确定......”
“求您了。”
言沫的眼睛湿漉漉的,像只恳求的小动物,“就当是......医学实验?”自从昨天他来了以后,孩子听到他的声音会安分许多。
徐舟野彻底败下阵来。
他慢慢弯下腰,靠近言沫隆起的腹部,口罩下的嘴唇颤抖着。
该说什么?
他事先准备的“父亲互动指南”里全是给已知身份的爸爸的建议,没有一个适用于这种荒诞的情况。
“嘿,小家伙们......”
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是......Allen医生。你们要乖乖的,别让妈妈太辛苦。”
喉结滚动了一下,“特别是你,小宝,要努力长大......很多人都在等着见你们。”
言沫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果然!随即化为温柔的笑意:“您真的......很擅长这个。”
徐舟野直起身,心跳如鼓。
他刚才差点就说漏嘴了,差点就说爸爸在等你们。
“明天......我再来检查。”他匆忙起身告辞,生怕再多待一秒就会露馅。
走廊上,徐舟野摘下口罩,大口呼吸着冰凉的空气。
这太疯狂了,每天戴着面具接近自己最爱的人和孩子,却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但当她用那种信任的眼神看着Allen医生,当她让他对孩子说话时......
他摸出手机,给杜海发了条消息:“联系国的儿童心脏专家,再准备一份礼物,给言沫的,但要看起来像医院送的。”
收起手机,徐舟野最后看了一眼言沫的病房门。
这场伪装既是一种惩罚,也是一种馈赠。
他终于能够正大光明地关心她和孩子们,即使是以一个虚构的身份。
而今晚,当言沫入睡后,他会站在新生儿重症监护室的观察窗前,看着里面那些早产的小生命,默默祈祷他的孩子们永远不会需要住进那里。
R国的深夜,圣玛丽医院VIp楼层的走廊静得能听见输液管滴落的声音。月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地面上,映出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是这间吗?茉莉套房?”木襄压低声音,手指颤抖地指向尽头那扇雕刻着茉莉花的白色房门。
徐谦磊眯起老花眼,凑近门牌确认:“没错,就是这间。”
他手里提着大大小小五六个礼盒,包装精美得像是要进贡皇室。“你说我们突然进去会不会吓到她?”
“嘘——”
木襄把耳朵贴在门上,“先看看情况。”
两位年过半百的企业家夫妇,此刻像做贼一样弓着腰,轮流从门上的小窗往里张望。
病房里只开着一盏昏黄的夜灯,隐约能看到床上隆起的轮廓。
“看到了吗?”徐谦磊急切地问。
木襄激动地点头:“看到了看到了!肚子好大!杜海说是双胞胎,果然不假!”
她突然捂住嘴,眼眶发红,“老头子,我们要有孙子了......还是两个!”
徐谦磊手忙脚乱地掏出手帕给妻子擦眼泪:“别哭别哭,待会儿让人看见了。”
他自己却也忍不住声音哽咽,“徐家一脉单传多少代了,没想到这小子一炮双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