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却感到一阵颤栗,这只骨节分明的手她渴望了太久,如今终于名正言顺地握在掌心。
她故意用拇指摩挲他的手背,感受那微凉的皮肤下潜伏的力量。
牧师清了清嗓子,开始念诵千篇一律的誓词:“南溪女士,你是否愿意嫁给薄斯聿先生为妻,无论贫穷富贵、健康疾病......”
“我愿意!”
南溪迫不及待地打断牧师,声音尖得几乎破音。
宴会厅里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
南恺尴尬地擦了擦额头的汗:“唉,我女儿第一次结婚有些紧张,大家见谅见谅。”
南溪涨红了脸,却不是因为害羞。
她死死盯着薄斯聿的侧脸,恨不得立刻听到那声我愿意。
只要仪式完成,法律上她就是薄太太了,到时候柳婳那个贱人再怎么蹦跶也无力回天。
“薄斯聿先生,你是否愿意娶南溪女士为妻......”牧师转向新郎。
宴会厅瞬间安静下来。
南溪感到掌心里的手突然变得僵硬。
薄斯聿站在那里,如同一尊完美的雕像,嘴唇紧闭。
水晶灯的光落在他浓密的睫毛上,在脸颊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五秒。
十秒。
沉默如同实质般蔓延。
“斯聿......”南溪的声音开始发抖,她慌乱地抓起胸前的蛇形十字架在薄斯聿眼前晃动,“回答牧师啊!”
十字架在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银光,却像失去了魔力。
薄斯聿的目光穿过那晃动的金属,仿佛看向很远的地方。
牧师尴尬地咳嗽一声,再次重复:“薄斯聿先生,你是否愿意......”
“斯聿,快说你愿意呀!”南溪几乎是在尖叫,指甲深深掐入薄斯聿的手腕。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宴会厅的大门被砰地一声踹开。
“他不愿意。”
一道清亮的女声如利剑劈开凝滞的空气。
所有人的头齐刷刷转向声源!
柳婳站在门口,一袭白色吊带礼裙勾勒出曼妙曲线,腰间别着银色的手枪,手中提着金属棒球棍,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
她身后站着二十余名全副武装的黑衣人,每把枪都上了膛,威慑力十足。
最令人窒息的是她的姿态,微微抬着下巴,眼神锐利如刀,像一头闯入羊群的猎豹。
薄斯聿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猛地甩开南溪的手,转身时眼中的呆滞如冰雪消融,取而代之的是灼热的火光。
天知道他这两小时装得有多辛苦!
从南溪摸他手背开始,他就想把这女人扔出十米远。
刚才沉默的每一秒,他都在心里数数,如果柳婳再不来,他就准备自己逃婚了。
“柳......柳婳?”
南溪的声音扭曲变形,“你怎么敢——”
“我怎么敢?”
柳婳轻笑一声,棒球棍在掌心轻敲,“南小姐,用赝品十字架催眠别人的丈夫和你结婚,这种下作手段也配问我敢不敢?”
宴会厅顿时炸开了锅。
南溪脸色惨白,下意识捂住胸前的项链:“你胡说什么!这是正品!亚历山大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