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抖得厉害,钥匙串几次从指间滑落。
俞非晚快步跟上,一把抓住言欢的手腕:“欢欢!听我说!你这样去了能干什么?如果牧迟看到你这副样子......”
“那他倒是起来看我啊!”
言欢猛地甩开俞非晚的手,声音嘶哑,“他倒是睁开眼和我争嘴啊!”
话音刚落,她的身体突然晃了晃,眼前一黑向前栽去。
言凌眼疾手快地接住她,这才发现言欢额头滚烫!
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的哭泣和绝食,终于让她的身体到达了极限。
“先让她休息,”
俞非晚当机立断,“我去准备必需品,等她醒了立刻出发。”
言凌抱起已经昏迷的言欢,心情复杂地看向窗外。
暮色四合,远处的乌云正在聚集,预示着一场暴风雨的来临。
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黑角域医院里,俞牧迟的脑电波再次出现了异常的波动。
而远在国外的薄斯聿,正对着突然被冻结的银行卡,皱起了眉头。
南溪推开病房门时,薄斯聿正盯着手机屏幕皱眉。
窗外h国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细长的阴影。
那张总是从容不迫的脸,此刻罕见地浮现出一丝困惑。
“斯聿,该吃药了。”
南溪端着水杯走近,脸上挂着精心练习过的温柔笑容,嘴角上扬的弧度,眼尾微弯的程度,都模仿得与柳婳分毫不差。
薄斯聿抬头,视线从手机移到南溪脸上。
那种目光让南溪后背一凉!
太锐利了,像是能穿透她精心伪装的面具,直接看到内里的不堪。
“溪溪,”
薄斯聿晃了晃手机,“你为什么将我的银行卡冻结?”
水杯在南溪手中轻微一晃,几滴水溅在她手背上。
她迅速调整表情,先做出茫然的样子,随后扯出一道尴尬的笑容:“我......我是看你受伤,担心有人趁虚而入......”
这个借口蹩脚得连她自己都想皱眉。
但刚才在走廊接到的那个电话让她乱了方寸。
墨延几乎是吼着命令她立刻拿到薄斯聿的银色龙纹公章。
【那玩意儿谁拿到手,谁就能彻底控制薄斯聿。】
墨延的声音像毒蛇般钻进她耳朵,【别告诉我这么多天你连公章在哪都没搞清楚!】
她当然不知道。
这些天她翻遍了薄斯聿的随身物品,甚至偷偷检查了他住院换下来的衣物,都没找到那枚传说中可以调动薄氏全球资产的龙纹公章。
薄斯聿点点头,竟然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将手机收了起来。
这个反应让南溪既松了口气又隐隐不安,太顺从了,不像薄斯聿平时的作风。
“溪溪,”
薄斯聿突然开口,“那你去替我交这次的医疗费用。”
南溪浑身一僵,手中的水杯再次晃动。她勉强维持着笑容:“我只是冻结了你的银行卡,你应该还有......”
“溪溪,”
薄斯聿打断她,眼神变得有些奇怪,“难道你忘了,家里的财政大权一直是由你管理的。”
这句话像一记闷棍敲在南溪头上。
她当然不知道柳婳和薄斯聿之间的财务安排!
而且像他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把财务全交给一个女人,简直太不可思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