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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受害者名单(1 / 2)

暴雨在凌晨三点十七分突然停止,如同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掐断了喉咙。林涛站在圣心疗养院七楼走廊,手电筒光束扫过墙面上密密麻麻的刻痕——那不是普通划痕,而是用锐器精心雕刻的名字。每个名字后面都跟着一个日期,最早可以追溯到1989年。

\"刘建军1991.4.15\"

\"王秀兰1993.8.22\"

\"张明辉1995.11.3\"

越往走廊深处走,刻痕越密集。林涛的指尖触碰到一个被反复描刻的名字:\"陆文渊\"。这个名字出现了七次,每次日期都不同,最后一次是1999年6月28日——火灾前一天。

\"操。\"林涛的指节擦过粗糙的墙面,指缝里沾满墙灰和某种暗红色碎屑。他凑近观察,发现某些刻痕里嵌着已经氧化的血迹。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所有名字的排列方式呈现出诡异的规律——它们组成了一个巨大的数字\"7\"。

手电筒突然闪烁起来。林涛用力拍打筒身,光束重新稳定时,他注意到墙角堆着几本发霉的病历。最上面那本封皮已经腐烂,露出内页残缺的记录:

【受体编号:7

年龄:10岁

治疗方案:镜面计划第三阶段

备注:记忆嫁接后出现强烈排异反应,建议采用x-7加强型抑制剂...】

后面的页面被撕掉了,但林涛在装订线处发现一小片残留的纸屑。紫外线灯下,纸屑边缘显现出半个指纹——和他右手拇指的螺形纹路完全一致。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秦越的名字跳了出来。

\"你还在疗养院?\"她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鞋印比对结果确认了,地下室那些足迹和张薇案发现场外围提取的完全吻合。更诡异的是...\"她停顿了一下,\"技术科在数据库里找到了匹配记录——1999年圣心疗养院火灾现场也提取过相同纹路的鞋印。\"

林涛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同一个人?跨越二十四年?\"

\"理论上不可能。\"秦越的键盘声传来,\"除非...\"

\"除非鞋印是故意留下的。\"林涛的目光落在墙上的\"陆文渊\"刻痕上,\"像签名一样。\"

通话突然被刺耳的干扰音打断。林涛挪动位置寻找信号时,手电筒光束扫到了病历堆下方压着的照片——泛黄的四寸照上,年轻的陆文渊穿着白大褂,身旁站着个戴黑框眼镜的瘦高男子。那人左眉上的疤痕让林涛的呼吸停滞。

\"杨振...\"他喃喃道。照片背面用褪色的蓝墨水写着:\"镜面计划核心团队1997.5.12\"。

林涛翻开警务通查询杨振的资料:男,生于1968年,仁和制药厂研究员,1999年6月30日死于圣心疗养院火灾,享年31岁。死亡证明由陆文渊亲自签署。

\"见鬼。\"林涛盯着照片上那张与陆铭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死人不会长皱纹。\"

一阵尖锐的耳鸣突然袭来。林涛扶住墙壁,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墙上的刻痕渗出鲜血,汇聚成老陈那张被子弹贯穿的脸。三年前的雨夜重现:下水道格栅上黏稠的血浆、老陈抽搐的手指在地上划出的\"7\"、黑暗中薄荷味的气息...

\"林队?林队!\"秦越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你那边怎么了?\"

\"ptSd发作。\"林涛抹去额头的冷汗,\"听着,我需要你查两件事:第一,杨振的直系亲属;第二,1999年火灾所有遇难者的dNA比对记录。\"

\"你怀疑身份鉴定有问题?\"秦越的键盘声停了,\"等等,系统显示杨振的尸体是唯一通过牙科记录确认的,其他遇难者都...天啊。\"

\"都烧得面目全非,对吧?\"林涛的视线落在照片中杨振整齐的牙齿上,\"真方便。\"

挂断电话后,林涛继续向走廊尽头前进。在最后一间病房门前,他发现地面灰尘有被拖拽的痕迹。推开门,霉味中混着一丝新鲜的血腥气。

病房中央摆着一张金属解剖台,台面刻满细小的数字\"7\"。紫外线灯下,台面边缘显现出几枚清晰的指纹——与张薇指甲缝里提取的完全一致。更令人不安的是,墙角堆着十几个空注射器,生产标签显示是仁和制药厂2022年出品的x-7型神经抑制剂。

\"有人最近还在这里做实验...\"林涛用证物袋装起一支注射器,突然听见楼下传来铁门关闭的闷响。

他冲到窗边,正好看见一个戴兜帽的身影消失在疗养院后门。那人走路姿势很怪,像是左右腿长度不一致。林涛飞速下楼,在后门处发现半截还在燃烧的香烟——万宝路黑冰,和张薇公寓烟灰缸里的牌子相同。

香烟旁的泥地上,新鲜的车辙印延伸向公路。林涛蹲下身测量胎纹,突然注意到车辙间有个闪光的小物件——铜哨子的碎片,上面残留着数字\"7\"的下半部分。

手机再次震动。秦越发来一条加密信息:\"查过了,杨振没有直系亲属。但火灾记录有个漏洞:当时负责身份鉴定的法医叫吴志明,退休后住在青松镇——就是张薇死前每周都去的那个地方。\"

林涛正要回复,第三条信息跳出来:\"还有件事你得知道——陆铭的dNA检测显示,他的Y染色体与杨振存档样本相似度99.8%。理论上,只有父子或同卵双胞胎能达到这个数值。\"

雨又开始下了。林涛站在疗养院后门的雨棚下,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数据。二十四年,七起命案,一个理论上早已死亡的真凶。所有线索都指向那个被反复刻在墙上的名字,但最令他不安的是——当秦越提到\"父子关系\"时,他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画面是照片里陆文渊搭在杨振肩上的手。

法医中心的灯光冷得像手术刀。秦越将两份dNA报告并排放在灯箱上,指尖敲击着那个异常数值:\"92%的相似度意味着什么,你比我清楚。\"

\"意味着要么样本污染,要么...\"林涛盯着报告上\"线粒体dNA完全匹配\"的字样,喉结滚动了一下,\"那些记忆可能是真的。\"

\"记忆可以被植入,但基因不行。\"秦越推了推眼镜,\"林队,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对这个案子如此...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