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什么？”我打断他，舌尖抵着后槽牙狠狠一咬，腥甜涌进喉咙。
痛意让神智清明，我摸出怀里的《幻音诀》残卷——这是三个月前抽奖抽到的S级功法，专门破幻。
“至少不会死在更狠的局里？”我捏碎残卷，掌心腾起青雾，“可我偏要挣扎。从捡第一块灵米开始，从抽第一次奖开始，从每一次被打趴下又爬起来开始……”
青雾裹着我的声音撞向木门。
门里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幻境里的“我”和天机子同时扭曲成黑雾，宫殿群的轮廓重新清晰起来。
我踉跄着扶住廊柱，抬头就看见苏檀儿从左侧偏殿跑出来，发簪歪在耳后，却还能笑着冲我挥手：“那幻境里全是锦云阁要破产的破事，我把账本撕了就出来了！”
聂隐娘从右边飞檐跳下来，玄铁刀扛在肩上，刀鞘上有道焦痕：“有个幻象说我会害死镇北军，我砍了它十八刀。”她走到我面前，伸手拍我肩膀，“刀没崩口。”
顾清欢从云团里钻出来，净灵草在她发间晃，叶子上还沾着露珠：“那藤蔓要我用灵草换传承，我让它们跟净灵草打了一架——赢了。”她把草塞进我手里，“草说你身上有光。”
我松了口气，正要说话，余光瞥见白玉台角落蜷着个人影。
丑彭坤趴在地上，后背的衣服被撕开几道血痕，呼吸像拉风箱似的粗重。
我蹲下身摸他后颈，指尖刚碰到皮肤，就被一团冷得刺骨的黑气蜇了一下。
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异常能量，疑似灭世盟‘蚀心咒’残留。”
我的心沉到谷底。
灭世盟的人怎么会渗透到归元宗秘境里？
从日超说的“重蹈覆辙”，难道当年归元宗的覆灭也跟他们有关？
“他……”苏檀儿蹲下来，伸手要碰丑彭坤的脸，被我拦住。
我摇头：“别碰，有咒。”
聂隐娘的刀“唰”地出鞘：“灭世盟的人还在附近？”
顾清欢皱着眉翻药囊：“我有解咒的灵膏，但得先……”
“等等。”我抬头看向中央的三枚源核。
刚才还安静悬浮的源核，此刻正随着丑彭坤的呼吸轻轻震颤，左边力量核的雷霆纹路亮得刺眼，中间智慧核的篆文突然连成一句话：“贪者必困”。
我站起身，拍掉裤腿的灰尘。苏檀儿拉住我手腕：“你要做什么？”
“拿该拿的传承。”我摸了摸眉心发烫的罗盘，系统抽奖池的指针转得更快了，“但得先弄清楚……”我盯着源核，喉咙发紧，“这三个，哪个才是灭世盟想要的。”
三枚源核突然同时泛起强光，照得人睁不开眼。
等再看清时，源核下方的云团里浮出一行血字：“选其一，或皆失。”
我深吸一口气，抬脚往源核方向走去。
背后传来苏檀儿的轻笑：“锦云阁的三成，可别算错了。”聂隐娘的刀碰了碰我的后背：“我护着你。”顾清欢把净灵草别在我发间：“它说你选对了。”
源核的光裹住我的指尖时，我听见系统提示音炸响：“检测到核心传承，抽奖池即将更新……”
而丑彭坤后颈的黑气，正顺着我的鞋尖，缓缓爬上白玉台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