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亲吻后,每日睡前,北岩安都会抱着萧瑾甡亲上一刻钟才松手,萧瑾甡自然的挽起头发,边挽边说:“睡不着,总惦记着根本睡不踏实。”
北岩安站起身,他从萧瑾甡手里接过画眉的笔,作势要给她画眉,“你怎么不惦记惦记我呢?”
萧瑾甡伸手抢了抢,却总比北岩安慢上一步,“你……有什么好惦记的?别闹,换给我。”
“我怎么没有好惦记的了,夫人可是厌倦了为夫?”
“……你,今日有些奇怪。”萧瑾甡也不和北岩安抢笔了,她直直看向北岩安,北岩安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像个豹子一样俯下身,抱住萧瑾甡柔弱的双肩就亲了起来。
“别……”闹、字被吞入腹中,惹起一阵酥麻,北岩安黑黝黝的眼一眨不眨,注视着萧瑾甡,看清了她眼中的所有情绪。
包括她眼中稍纵即逝的淡淡留恋。
北岩安再一次贴近,眉笔滚落在地上,二人都无知无觉。
萧瑾甡任凭北岩安抱着,在她忍不住发出呢喃时,北岩安伸出了舌头,堵住了萧瑾甡来不及出声的嘤嘤细语。似骤雨、似捶鼓,如弯钩、又似长枪,萧瑾甡再也支撑不住,再北岩安再一次压下来时,用她她那如贝壳般的牙齿,轻轻咬了下北岩安的薄唇。
只是她咬得实在是太轻了,北岩安根本感受不到,清晨比夜晚更令他兴奋、也让他激动,没有月色的笼罩,没有烛火的勾勒,她只是她,没有什么比她眼中只有他更令他沉醉的事了。
他还在进攻、在她唇上游走,他不想只抱着她,他更想完全同她贴合在一起,更紧密,更亲昵。
当他的手向下游走时,仅仅只触到她的脖子,萧瑾甡就仿若被击中一般,大她力地推开了他。
北岩安能感受到她的紧张,也能感受到她的不愿,他停住手,含糊不清地说:“让我再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男人语调柔软,致命蛊惑。萧瑾甡酥酥麻麻根本无法拒绝,只是他抱得越紧,她就越能感受到他抵在她腰间的那个东西的存在。
她的脸是红的,一定是的。
北岩安松开了萧瑾甡,他没有弓着腰,他并不是在耍流氓,他只是想让萧瑾甡知道,他有多想拥有她,又多么克制的在等她同意。
萧瑾甡撇过眼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红红的,眼睛和唇角都湿湿漉漉,镜子里的自己,并不像她平日照镜子时看到的那样。
好似——欲开的花苞,将开未开,未语先羞。
北岩安去而复返,将一朵全金铸造的海棠花发簪插在萧瑾甡的乌发间。
花开了,明艳不可方物。
“这是……”
“今日这么重要的日子,自然要打扮的,是不是,我的掌柜夫人?”
“说什么呢?”萧瑾甡瞪了一眼北岩安,但北岩安只看到了她眼里的笑意。他已经好久没有见过萧瑾甡打扮自己了,起初她总是穿着男装戴着面具,让他好奇。后来她的女儿身被他戳破,她不再女扮男装,但她也总是穿得简简单单清新雅致,根本让人看不出她是一个富家千金。再后来,她从萧府搬到这间土屋,从衣食不愁的首富千金沦为农户之女,她就更不曾打扮过了。
北岩安看惯了她扎着两个辫子或是戴着头巾去田里除草浇水的模样,此刻看她挽发的样子,他的心里莫名的有一股冲动,他想她一直如此,不为衣食所扰,不为金钱所愁。
他突然很想告诉她,他的真实身份,他不叫南安,而是当今的摄政王、他叫北岩安。
“在想什么?”萧瑾甡见北岩安迟迟不说话,只盯着她看,她有些不好意思。
北岩安眨了眨眼,笑着说:“我好像从来没有问过你,你喜欢过什么样的日子?”
他为何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萧瑾甡并未想太多只随口说:“其实现在这样就很好。”
“现在这样?”
“是啊,这样充实、忙碌,有奔头,就很好,我想像我爹爹那样开铺子赚钱,而不是困在深宅里。以前做不到的事如今都能做了,我已经有了自己的糖水铺,以后还有有许多许多铺子!”
萧瑾甡说这段话时,眼睛亮晶晶的,北岩安捕捉到当她说“赚钱”两字时,尤其的亮。
北岩安就喜欢看她此刻的样子,他打趣道:“所以我喜欢了一个守财奴?”
“才不是呢!我并不是喜欢很多很多的钱,我只是喜欢自己赚钱的这个过程,这会让我觉得,我是个有用的人,我也没有白在这世上活一场。”
北岩安突然走进,萧瑾甡擡起头就看到了北岩安脸上的笑容格外的灿烂,她愣了愣,难道她刚才说了什么好笑的事?还是他……觉得她的想法很可笑?
萧瑾甡微皱起眉,“你笑什么?”
北岩安伸手抱住萧瑾甡,他的动作令她一僵,她以为他又要吻她,北岩安唇角贴着她的耳朵,慢悠悠的、吐字清晰地说:“——所以、你终于相信我喜欢你的这件事了,对么?生生。”
“你没有质疑我喜欢你的这件事。”
“我很开心。”
“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