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八岁到十八岁。听说那些鸟得罪他了。”林婶快吃完了,问胡轻曼还要不要添饭。
胡轻曼把碗给林婶,她还想吃两碗。这里的碗是小四寸的,和她家的蘸酱碟子差不多,一碗就是家里的三分之一碗,两碗下去都吃不饱。
“那些鸟怎么得罪他了?”她还是对之前的话题感兴趣。
“听云繁他们说,小时候有个玩伴,被鸟啄了,他就和秦宝去报仇。秦宝第一年就退出了,小晨坚持了十年。”林婶吃完了,起身收拾自己的碗碟。
胡轻曼想起之前韩依菲说过,萧贺晨这人比较重情义,鸟得罪了儿时的朋友,为了朋友,捣了上百个鸟巢。这种执着,非常人所能做到啊!
可鸟呢?有些鸟还是保护动物呢,他也太记仇了。
她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孰是孰非,无法评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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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胡轻曼看书籍剩下不多了,就想把书整理好,第二天安心去奥峰收拾东西。
她在楼上忙活了一阵。接到了萧贺晨的电话。
“你好。”
“你在忙吗?”许是听到胡轻曼的吁吁声,他问。她刚刚在放顶架上的书,举着手挺累的,不免有些气喘。
“嗯嗯。我快收拾好了。”她看了地上的书,就两摞了。
“谢谢你。”对方声音听着心情不错。
“我听林婶说……”胡轻曼坐到地上,“你很讨厌鸟。”
“嗯。”
“捣烂了上百个鸟巢?”
“不要提这个。”他的声音变得冷了,甚至有点硬。
“哦。那我不说了。”她的声音也变成了降调。
“我不是怪你,这事有点血腥。”
“血腥?”
“是的,我回来了和你说这个吧。”那边顿了顿,语气略略回暖,“我打电话给你,是为了感谢你,这两天辛苦了。”
听他那么客气,胡轻曼也恢复了正常语气,忙说不用谢之类的客套话。
“你喜欢什么花?”
“啊?你送的那两篮子花就很好看了。”
“西京有很多鲜切花,我明天回来,带一束给你。”
“那随便吧,别那么大就行。”她想起生日的时候,收到的那束巨大的鲜花,又重又引人注目。说完这话又有点后悔,明明是她在他家白吃白住,只干了点轻微的体力活,就被他提着鼻子转。
不过也就收一束花,金额应该不大。她也买过水果礼品了,有来有往也不算多拿。
两人又在电话里客套了几句。她觉得萧贺晨的语气不像下午那样腻歪,不知是隔了电流,还是说起鸟的事,令他语速有点快。
“你……明天什么时候回来?”
“有两个时间,一个中午一个下午。看我爸什么时候放了我。”
突然,她鼻子有点痒,不住地打了两个喷嚏。
“你鼻炎又犯了?”
“你怎么知道我有鼻炎?”
电话里传来了一声轻笑:“我写过鼻炎与听力的相关论文。我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有鼻炎了。”
“哈?”
“是的。一直提醒你多穿点,你就没当回事。”
是提醒过多次,她也确实没在意。因为上班,只要在室内都会有暖气,在户外的时间不多。穿太多会影响手部动作,干活打字都不方便。
“从小就这样,我也习惯了。”
“明天出门,多穿点。”
“我明天……”明天要去奥峰,确实是出门了。“你怎么知道?”
“林婶和我说的,你明天要去上班。”
“啊……”林婶真是个耳报神,不过什么事和林婶说了,就等于是和萧贺晨说了,她已有这个觉悟。再说去奥峰也不是需要隐瞒的事。“我知道了,我多穿点。”
“嗯。”对面肯定句后,又沉默了一会儿。胡轻曼原想挂电话了,想快点把书收拾完。
天魔星突然来了句:“明天我可以去接你下班吗?”
胡轻曼猛然一惊,手机顺着脸滑下来,砸到了脚趾上,就是之前长了水泡的小脚趾。她倒吸一口气。
手机掉下来时,大概是触碰到了免提键,萧贺晨的声音在空中回荡。
“你怎么了?”空放出来的声音比在听筒里好多了,不那么冷,尾音还拖长,带了点鼻音。
“没什么,刚刚手机掉下来了。”她揉揉脚趾,找手机时,看到飘窗的窗帘还开着。灵机一动。“萧贺晨,你说句指令,让窗帘关起来。”
他听到了,发了句指令,房间里的窗帘徐徐关上。
“哇!好先进。”她像个孩子发现好玩的玩具,发出惊呼。
手机里又来了句指令,整个房间的灯灭了。
“啊啊啊!”她对突然暗下来的场景产生惧怕,下意识地大喊了几声。还好书架上的声控灯亮起,缓解了一部分的恐惧。
手机里又传来开灯的指令,整个房间的灯又亮了起来。只是亮的有点多,太刺眼。
“你别吓唬人!”她捡起手机,把免提关了。
“下回把你的指令也录进去。你也可以控制了。”
“不用了,我又不住这。”她觉得实在是太亮,就去关掉一些。
听筒里似乎是叹了口气。等胡轻曼把灯关掉了几盏,那边也传来了话。
“有点晚了,你是不是要休息了?”
她看了时间,快十点了。
“我还有两摞书,收拾完了就去睡觉。”
“没关系,明天再收拾吧。”
胡轻曼看了眼地上,心想还是收拾了吧,留着明天,又要来这个房间一次。
“那你先睡吧。我很快就好了。”电话打太久了,她脸都发烫了,想快点挂了。
“好吧。”对方终于接受结束,“晚安,胡轻曼。”
看!他对她也是全称,那她之前那么纠结称呼干吗?真是自寻烦恼!
“晚安。”挂了电话后,她去洗了把脸,把脸上的红晕用冷水洗掉,脑瓜稍微舒服了些。
回到楼上,继续把剩余的书整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