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岗
章绣离去前，留了一个文件袋，里面装有著名高校的招生。尤其是一些关于管理和金融学方面的，特地画了线标了重点。
“如果你有兴趣，我帮你安排起来。可以学一学，以后来我这里工作更上手些。”
胡轻曼懂章绣的意思。她创立那么大的资本公司，是希望有个继承人。不过胡轻曼对管理和金融一点兴趣都没有，她根本不是这块料。更何况还有一个在英国的亲姐姐，怎么也轮不到她去继承章绣的公司。
而且她对章绣还有强烈的陌生感。虽然是直系血亲，但自有记忆起，只见过两次面。第一面还是那样的情况，把她骂个狗血淋头；第二次借着送礼物，讲一些以她为好的说教，以图填补二十几年的空白，谁能接受呢？这种远期的“大饼”，她不想啃，也啃不动。
而且……章绣还弄了个婚内协议，明着是挟制萧家，可是不是也有让她断了恋爱脑的心思呢？
但是站在章绣的角度想，这是最可行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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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公司，胡轻曼颓废地把文件袋扔在桌上，里面的资料也就大喇喇地敞着。
路过的付眉看到了，问：“要去进修？”
“啊？没呢，我就随便看看。”她收拾了文件袋，不过付眉的话倒让她心思活络了。
“咱们读在职的没意思，又不是公家的工作，要就要读脱产的。”付眉顺着说下去。
“暂时不考虑呢。”胡轻曼笑着把文件袋扔到她收拾好的盒子里，从包里掏出支票，拿给财务。
财务室的人看金额不小，并且都十二月了，赶紧去银行兑钱。
新来的同事也把工作接得差不多了。
现在她基本上没什么工作，也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就把兼职群打开，看看有什么收获。时不时和付眉讨论了一会儿。也看出了一些门道。
“其实你也可以自己做个。”付眉说现在年底工作难找，可以自己做个自媒体试试水。
“我想不出做什么内容。”胡轻曼虽然做了运营，但是让她自己出内容，还是有点壁垒。
这事需要从长计议。
这时卢朗文进门，他愉快地向大家宣布，今年的年终奖会在这个星期发放。
办公室里的人都在欢呼，连刚刚工作几天的实习生都有两百块。
“那我有吗？”胡轻曼问卢朗文，他正站在她的工位旁。
卢朗文没回答，只是把她叫进了他的办公室。
“轻曼，你才来两个月。如果你没离职是有年终奖的。”卢朗文心情很不错，说话都笑盈盈的。
工作时间短还不是因为你。胡轻曼朝他背后瞪了一眼。
“我今早问过艾瑞克。”卢朗文收起笑脸。
“不要提英文名字，我听着混乱。”胡轻曼听不惯英文称呼。
“就是……萧学长，萧贺晨，他承认了和你的关系。”卢朗文斟酌了一番。
这话让胡轻曼愣了一下，不敢接嘴。萧贺晨为什么承认了关系，他想干什么。早上章绣特地来警告过，他又来这一出。这样令她很为难。
“之前的事我很抱歉。向你赔礼。”卢朗文递给她一杯咖啡，是他刚刚楼下买的。
“其实发点年终奖就可以了。”胡轻曼不想展开说，还不如先提钱。毕竟连只工作了几天的实习生都有年终奖，她累死累活地干了两个月连个屁都没，不公平。
“你们为什么不公开？”提起钱，全天下的老板都是岔开话题。
“还是不要说这个了。”她适时打住，这毕竟属于隐私。反正与卢朗文的关系就是上下属，直言反而省力。
“哦对。他让我保密的。”卢朗文举起手做发誓状，“我可没有到处乱说。”
知道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还保密个球。胡轻曼暗中翻了个白眼。明着翻白眼还不敢，毕竟工资还没到手，老板还是老板。
“传闻说你是一个大人物的女儿？”卢朗文还是想试探一下。
“我家住长盛小区，你觉得我是哪个大人物的女儿？”胡轻曼这方面反应是很快的，她和章绣的关系绝对不能暴露，就算她和萧贺晨公开了，也不能暴透露章绣。
卢朗文觉得有道理。“看来传闻有误。”
胡轻曼终于赞同地点点头。事情朝她预想的方向发展。
“那笔提成按照正式工的标准给你算吧。”卢朗文指的是那笔闻达的业务。这样算起来可比两百块多多了。
胡轻曼点头接受。并难得地扯了个笑容出来。
这段谈话，不知道背后多了几个汗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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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财务就把提成打了过来，真的是按照正式工的结算。胡轻曼心情总算是舒畅了点，洗了澡坐到电脑面前，盘起腿，又开始到处投简历。
【在哪】天魔星发来一条微信。胡轻曼瞥眼看到了，笑脸逐渐消失。
一连又发了三条来，都是问她【在哪】。而且都没有标点符号。这不符合他一贯的打字习惯。
【我在家。】胡轻曼回复。
【在哪个家？】这下有点正常了。
她还有几个家？【长盛小区啊。】
随后，萧贺晨打了个视频电话来。她看了，搓了搓手，有点不敢接。她心里有话，但是还没想好怎么说。视频电话停了。
【抱歉，我刚洗完澡，头发都还没擦。】她如实回复。
对方没有回复。她又发了条：【小萧总有什么事吗？】
【那你收拾好了，拍张照来。】还是没说什么事。
胡轻曼直接拍了张电脑桌的照片发了过去。
【要露你的脸。】
胡轻曼切换了镜头，露了双眼睛，把自己和衣柜拍了进去。
【再拍一张，你拿本书的。】古古怪怪的要求好多啊。
不过还是按照要求去做，她拿了本书，穿着臃肿的毛绒睡衣，用围巾裹了半张脸，拍了发过去。
【可以了。】
胡轻曼看了松了口气。
【就是这衣服不行。毛太多，容易长尘螨。】
【这衣服穿着很暖和的。】她辩解。
手机又响起。她迟疑了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萧贺晨磁性的声音从听筒里飘来。
“您好，小萧总。”胡轻曼得体地打招呼。
“马上就不是小萧总了。”对方的语气有点调侃。
“您深夜致电，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嗯。”语气肯定，“我听保镖说，你今天早上上了一辆商务车。那辆车从没见过。”
“是章绣的车。”她还是说了实话，看样子也是瞒不住。
“她和你说什么了？”他的语气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