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说,没事最好。”他又看了看她,“你有保镖电话吧?”
“有。”上次的女生给了她电话,她记下了。
“设置成紧急电话。”几乎是命令。她拿出手机,把保镖电话设置成一键呼叫。
车已到达长盛小区23栋附近。许是天气太冷,小区里没人出来。路旁的花坛里,不管是高耸的梧桐,还是低矮的灌木,或者是贴地的枯草,已盖上了一层薄薄的雪。看过去白灿灿一片,显得静谧娴清。
整个世界开始银装素裹。
见到家了。胡轻曼打开安全带扣。
“咔嚓”两声同时响起。她见萧贺晨也打开了安全扣。
还没回神,他倾身附来,下意识地想躲。只听他说道:
“保重自己。”
此刻迫于他阴影笼罩的压力,她的右手悄悄地摸去开车门。不过动作被发现,被他伸过的左手拉了回来。
这会儿想跑是跑不了了。她只好像小鸡啄米一样赶紧点头。
此时两人近在咫尺,车内又暖得过分。啄米小鸡胡轻曼微微擡头,撞见眼眸朝下的萧贺晨,他的鼻息轻轻地,不像有鼻炎的她,呼吸浓重。
吃不准他想干嘛,她紧张地咽了一口。继而是嘴角一暖。
他的睫毛扫过她的鼻尖,轻声的鼻息打在她的颧弓上,嘴角的温暖只是一瞬。
但足以表明了什么。也在她心里印下了什么。
他声音低低的,眼里泛起了她所不知的某种情绪。
“我不在的时候,有什么事可以联系我。还有……提前祝你,”
“MarryChrist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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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落荒而逃。
胡轻曼飞奔回家,进了自己的房间,重重地关上了房门。房间里的窗户开着,北风吹进,雪花也跟着飘进来。她去关了窗,又开了空调暖气。可手脚还是冷,脸却热得厉害。
也不顾外衣外裤,没换家居服就钻到了被窝里,开了电热毯。
电热毯热得慢,空调暖气也热得慢。
她不知怎么办,只躲在被窝里发-抖。
她一定是脑抽了,干什么为了省钱叫他过来,白白被轻薄了一番。
想到这,脸又红到发烧起来。
她不止是尘螨过敏,芒果过敏,沙棘过敏,
还要加上萧贺晨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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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胡轻曼接到了司机周叔的电话。
“胡小姐,明天我几点到你那边方便?”周叔听声音就是位中年人。
“谢谢你周叔。”胡轻曼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浑身发热,但是双脚又发冷。即使开了空调和电热毯都不顶用。应该是又发烧了。“我可能不能去上班了,我要请个假。”
周叔应了。他又回了一句。“小萧总让我把车停在陇山墅8栋的地下室了。如果你要开,可以过来直接开走。我稍后把地址发你。”
胡轻曼道了谢。挂了电话,去找耳温枪。
一量,38.5度,确实又发烧了。鼻腔已经堵了,张着嘴呼吸,嘴唇结了硬硬的皮。艰难地下床,裹了件厚棉袄,去客厅找退烧药。
吃了药,又喝了大量的水。她把发烧的温度拍成了照片,发给了人事的方婧和卢朗文。希望能请一天假。
发了没多久,工作群里纷纷晒出发烧的图片,有人顶了个退热贴,有人说正在诊所挂针。
现在的年轻人身体真是太脆皮,下了场雪就接二连三地病倒了。
工作群里的卢朗文很无奈,发了叹息的表情包。
【既然大家都生病了,就放假一天。】
此话一出,大家都在群里跪谢领导“隆恩”。
【不过还是要居家办公。】
这话发出来,那些跪谢的都撤回了,回了个“收到”。
又有个胆大的问会不会扣工资。
卢朗文说算半天请假,只要扣半天工资。
大家心里估计都是M|M|P,资本家都是抠门地花样百出。
胡轻曼走到窗边,窗外法桐树的一半覆盖上了半寸厚的白雪,像是少女裹了婚纱。天空已经晴朗,雪也停了,零散几颗星星发着光。
一架飞机从长空划过,机上的几盏灯闪着。飞机的高度有点低,轰隆隆的声音由远及近,即使关着窗,还会听到一些声响。
好大一架飞机。是波音的吧?
机舱里的萧贺晨打了个喷嚏。空乘贴心地俯下身,微笑着问:
“萧先生,是否需要毛毯?”
他点点头。戴上了口罩。
须臾,空乘拿了条毛毯过来。
他盖上了毛毯,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城市,他想快些办完异国的事,早点回来。
心里多少有了个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