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感觉有点儿不对劲,这话倒好像在暗示什么一样。
罗恕果然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忍着笑:“嗯,我确实挺有福的。”
林书璞微微红了脸。
吃饭的地方在一家西餐厅,罗恕身份的原因,不管去哪儿都习惯包场,这样不会被人认出来,省去了很多麻烦。林书璞在美国时并不能习惯那边的生活方式,尤其是饮食。她又懒得自己做饭,基本都是出去找好吃的中餐厅,而真正好吃的屈指可数,大部分餐厅都顾及外国人的口味做了改良,刚好改成了她不喜欢的味道。
罗恕找的这家餐厅意外得美味。她发现只要是罗恕带她吃的东西就没有不好吃过,这男人就好像是抓住了她的胃,一向擅长用食物讨她开心。
罗恕还是跟过去一样,吃东西不怎么多,每道菜基本只尝个一两口就不吃了,这自制力让苦行僧看了都得自愧不如。
林书璞忍不住说:“我看你什么东西都不怎么吃,可哪里有好吃的东西你比谁都门儿清。”
“那是因为你馋。”
“……”
“我要是不多找点儿好吃的店还怎么讨好你?”他说,“就是可惜总也喂不胖你。”
“得了吧,我要是胖了可能就不好看了。”
“就你这底子,怎么折腾都丑不了。”
罗恕好听的话一套接一套,但凡林书璞单纯点儿就要被他忽悠晕了。
“你刚说觉得我吃东西太少?”他又问。
“难道不少吗?”
“这么心疼我的话,”他略挑了挑眉毛,每当他有这个微表情就代表着接下来该犯坏了,“你可以喂我吃,那我就能多吃点儿了。”
林书璞不说什么,就只是看着他。
罗恕笑咳了声:“跟你开个玩笑,是不是有点儿油?”
林书璞想说你这长相跟“油”这个字就没什么关系,也不知道一天天的对自己怎么就没有清晰的认知。
要真说油的话,那个叫蔡智超的男明星才叫油,不仅长得沾点儿奶油的味道,连一举一动一个撇脸或是扬眉甩头都让人觉得造作,真正的有了三分姿色就开起了一座超级大油田。当初宣传《冬眠》的时候,每回看见罗恕跟他站在一起,林书璞都生怕蔡智超会污染到罗恕。不过还好,就算是在油田里,罗恕都清新自然得像瓶效果强劲的洗洁精,总让人觉得春风拂面,就连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性张力都带了股干净怡人的味道。
她腹诽着,慢悠悠地切了块牛肉,往罗恕那边一送:“给。”
罗恕有些意外,过了两秒把她的手腕抓住,低下头把牛肉衔进嘴里。
林书璞又切了块鹅肝,依旧给他。
罗恕没再让她继续喂,把她的手推回去:“行了,喂两口得了,不知道男人不能惯着?”
“谁惯你了,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她总这样,在外人面前时总会维护他的面子,一跟他单独相处就嘴上不留情。罗恕早习惯,也挺喜欢这丫头的野性子,笑了笑说:“行,那我惯惯你。”
他把她面前的盘子拿过来,切一块肉往她嘴里喂一块。吃饭的地方在顶层天台,不远处有个广场,今天晚上刚好有烟花表演。林书璞事先不知道,等第一朵烟花升上空绽放出惊人的美丽时,她惊喜地瞪大了眼睛,指着天空说:“哥,那有烟花!”
“我知道,”罗恕又往她嘴里喂了块肉,云淡风轻,“我安排的。”
林书璞扭头看他。
烟花接连不停地在半空中炸开,绚丽得像电脑CG合成画面,唯一不同的是没有隔着屏幕,她用肉眼真真切切地看到了。
她一边看傻眼一边又心疼钱,问他:“这一场得多少钱?”
“好不好看?”他问。
“好看。”
“那就行。”罗恕的语气好像是去菜市场买了颗平平无奇的大白菜,“五百万花得值了。”
“……”
林书璞简直想骂人,又不想当破坏气氛的人,为了最大程度地接收这场烟花秀的价值,她跑到天台栏杆边目不转睛地看了二十分钟。
好像眨一下眼睛都错过了十几万一样。
罗恕在她身边站着,没怎么看烟花,倒是时不时地会看她,觉得她比烟花要好看多了。
看她全程认真到极点地把烟花看完,他没忍住笑了笑:“看回本没有?”
林书璞不想扫兴:“还可以。”
“那以后我每天给你放一场?”
“罗恕!”
“怎么?”
“你的钱不是捡的。”
“当然不是捡的,”他两只手抄在裤子口袋,上半身朝她低了低,额头在她额上碰了碰,有些随性的浪荡,“是你的。”
“……”
林书璞重新去看烟花,嘟哝着:“你什么时候变这么肉麻了?”
罗恕轻啧:“追女生就是得肉麻点儿,不然我怕你不知道我喜欢你。”
林书璞没说话,人变得僵,脸上发热,一路热到了脖子里。
罗恕往前迈了半步,距离她更近,一只手朝她伸过来,问:“要不要牵手?”
她忍住唇角的笑:“刚才说不要,也没见你少牵。”
“那,”罗恕再逼近一些,跟她到了一个一低头就能吻上去的距离,声音放低,几乎只剩了气声,“要不要接吻?”
林书璞陡然紧张起来,手把护栏捏紧,心脏七上八下地跳着。
罗恕手握着她脸迫使她转头,他躬身,缓缓地贴近她,珍惜地在她唇上碰了碰。
两人的唇贴上的那一瞬间,林书璞心里滚过一阵战栗。
他越温柔,她感受到的浓情反倒越多。
罗恕很快跟她分开,眼睛仍旧看着她两瓣娇嫩的唇,指腹轻轻在上面蹭了下,哑声说:“我总怕我会把你碰碎了。”
一点儿力气也不敢用,可又怕自己不用点儿力气会抓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