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恕解开拿在手里看了看:“没觉得不好看。”
“我觉得不好看!”她撒娇。
“你穿这个不是给我看的?”虽然这么说,罗恕还是依她给换了另外一件,扣好后上手握了一把,“人挺瘦,倒还挺有料的。”
他每次对着她耳朵说话她总觉得痒,缩了缩肩膀抿着唇笑,两条小细胳膊攀着他:“彼此彼此。”
罗恕忍俊不禁,舔了舔唇问:“你是说我哪儿?”
她不回答,闹这么会儿困意基本没了,自己找了套衣服穿。
罗恕在她套裙子时从后拥住她,继续刚才不怎么正经的话题:“之前不是老担心我身体不好,怎么样,检验了这么多次,还满不满意?”
这家伙记性是真好,那么久以前两个人无意中带了点儿玩笑性质的谈话他都能记得。林书璞不想让他太得意,口是心非地气他:“也就那样吧。”
罗恕惩罚性地捏她腰间的软肉,她最怕痒,咯咯咯地笑软在他怀里,听见他说:“那现在再来一次试试,我一定好好表现。”
林书璞笑得喘不过来气,软声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我特别满意!”
罗恕继续问:“那想不想退货?”
“不想,我不想,”林书璞转过身搂着他脖子,“你这么好,我才舍不得退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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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恕开车送林书璞去学校,他最近在休假,基本把时间全都花在了她身上,两个人只要有空就会一起待着。林书璞现在穿的衣裳有一多半都是他买的,其中有几件暴露了他的直男审美,全白色的羽绒棉服,帽子边沿带一圈软乎乎手感极好的毛毛,说很适合她,她穿上像一只可可爱爱的小白兔子。
今天出门林书璞被他套上了这件棉服。
衣服轻薄又暖和,版型好看,只是不知道耐不耐脏。一整天下来她都很小心,生怕会蹭到哪儿把衣服搞脏。
只要是罗恕送她的东西,她都恨不能供起来。
可是在图书馆待了会儿,打算出去的时候她去拿搭在椅子靠背上的棉服,发现背后的位置被人拿小刀划了一条五厘米长的口子。
她不知道是谁做的,第一次见识就算在这样一座顶尖学府里也还是会有性情卑劣的人存在。
被弄坏的是罗恕给她买的衣裳,她不想息事宁人,跑去找图书馆管理员让调监控。
她花了一下午时间仔细查监控,从视频里能看到确实有人从她身后经过,但人太多,那人做得又隐蔽,不太分辨得出来到底是谁动的手。管理员帮着盯了几个小时监控,眼睛早看酸了,赶在下班前催她:“算了,估计是找不到人了。要不你看这事儿就这样吧,赶紧把衣服拿回去看能不能修补一下。”
林书璞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走了。
罗恕在学校外等她,告知了停车点。林书璞躲在柱子后头看着他的车,给他打了个电话,撒谎说自己没看到他的消息,已经回家了。
罗恕的车开走后,她穿着被划坏的外套在路上一步步走着,深呼吸了几口气,打开手机。
工作原因,她在近几个月里用迷鹿这个笔名开通了个微博账号,到现在也只有不到十万的粉丝量而已。可是最新的一条微博评论数到了百万,点开后有一半人在善意地祝福她跟罗恕,另一半人在酸她,说她没有一个地方配得上罗恕,让她赶紧识趣点儿跟罗恕分手,不要当罗恕事业上的绊脚石。
恶语伤人六月寒,林书璞本质上又脆弱敏感,一条条恶评读下来头昏脑涨,心脏疼得难受。
她回到家,问姥姥家里有没有针线一类的,她不小心把衣服弄坏了想补一下。姥姥看了看她羽绒服上被划开的一道,说:“这补了会不会不好看,不然这件就不要了,咱再新买一件吧。”
“还是补补吧,这件挺贵的。”林书璞没说衣服是罗恕给买的。
姥姥戴上老花镜,回屋把一盒针线找出来,挑了颜色最正的白色丝线,花了点儿时间把一件衣服补好了。姥姥针线活还成,衣服缝得几乎看不出破过。缝完拿给小孙女,说:“快穿上看看。”
林书璞站在镜子前试了试,脸上终于有了点儿笑容。
她珍惜地把棉服脱下来,挂在衣柜的最里面。
后来凡是罗恕给她买的衣裳,她总不太舍得穿。
转眼到了春节那天,张淑美给姥姥打了个电话,问两家人要不要一起吃个饭。姥姥想了几秒,答应了。
张淑美张罗着跟佣人一起做年夜饭,又撺掇让罗恕去接人。罗恕抱着双臂斜斜往冰箱边一靠,看着忙个不停的母亲:“怎么,这么快您老就不反对我跟妹妹谈恋爱,还想让我赶紧把她娶回家了?”
“这孩子,整天地瞎说。”张淑美白他一眼,“以后别乱叫了啊,咱们两家就是邻居而已,她又不是你亲妹妹。”
罗恕笑,经过客厅时抄起茶几上的车钥匙,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行,那我这就去把您儿媳妇给接过来。”
“……”张淑美追过去几步,冲着他背影喊:“你也太着急了,书璞才多大,你就想着娶她了?”
罗恕已经推开门,一只脚迈出去,回首冲屋里的人说:“就是因为她还太小,现在领证不合法,不然我早带着她扯证了。”
张淑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