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的女伴丁紫湘远远地见这边谈得差不多了,走过来往椅子扶手上一坐,手搭住杨策肩膀,跟他耳语了几句情人间的私房话。杨策笑着捏了捏她腰,她娇嗔了句讨厌。
再扭头看向对面的罗恕,目光里挂上讨好:“罗先生,您还不认识我吧,杨策有没有跟您介绍过我?”
罗恕几乎瞬间就看出来这女的有事相求,淡瞥了她一眼,下巴一扬问杨策:“哪家的千金?”
“丁军丁老板家的。”杨策把玩着丁紫湘的细腰,“丁老板他老婆的基因是不是可以?直接给他们老丁家改换门面了。”
“去你的!”
丁紫湘听出来杨策是在骂她爸丑,佯装生气推了他一把,又把话题扯到了罗恕身上,谈起了他最近在拍的电影,话里话外提到她也打算进军娱乐圈,想让罗恕帮忙提携提携。她刚出道,想先从小角色开始演起,但起点也不能太低,最好是能参演在业界有口皆碑的大导演的电影,这样才能为将来的发展夯下坚实基础。
杨策越听越不对,忐忑不安地看了看罗恕的脸色,赶在他发火前制止:“带你来之前我有没有提醒过,别在恕哥面前提你工作上的那些破事儿!赶紧滚,别在这儿给我丢人现眼。”
“大家都是朋友嘛,行个方便怎么了,”丁紫湘没意识到气氛的紧张,“凭你跟恕哥的关系,我连开口要一个小角色的资格都没有吗?”
“你喝几口马尿是不是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杨策骂她,又跟罗恕解释,“恕哥,这些都是她自作主张说的,真不是我允许的。”
罗恕知道杨策人品,无所谓道:“你们聊,我家璞璞困了,我带她去睡觉。”
“行。”
“对了,”罗恕下楼梯前,回身,“跟沙冠说一声,通知船上的人明天中午返航。”
“好。”
杨策目送他抱着林书璞离开,把丁紫湘拉到一边:“你到底想干嘛?我跟你说的话你都听不懂是吗?我有没有再三跟你强调别想着能走恕哥这条捷径,你觉得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丁紫湘不解:“我就不懂了,就只是让他给我一个小角色而已,这个忙怎么就不能帮了?”
“别人的电影里或许有小角色,可恕哥的电影里没有。你仔细想想,打从他在影视圈里有了话语权后,他演过一部烂片吗?你以为他现在的地位是怎么来的,全靠他那张脸吗?他要是没点儿真本事,能三十岁不到就把国内外各大电影奖项全都拿个遍吗?我还真就告诉你,恕哥拍戏早就不为挣钱了,他有其它挣钱的门道。如果不是剧本质量真的过硬,导演还有演员班底够好,他是根本不会接戏的。想找他讨一个角色之前,你先看看自己有没有演戏的天赋。凭你是谁,你想靠着家里的势力还有你几分姿色在他的电影里露个脸,那都不可能。我今天跟你说的你要是听进去那最好,听不进去那我们俩现在就散了,各自找下一任吧。”
杨策说完走了,丁紫湘权衡了下利弊,很快追上去,抱住他胳膊,软着嗓子求和:“行了行了,我都知道错了。你好好跟我说不就行了嘛,至于发这么大火吗。”
……
整七层只留了两套卧房,一套罗恕在住,一套给了林书璞。他原本打算把林书璞送回屋,临了又改了主意,抱着林书璞转身进了他的房间,把人放在他床上。
林书璞还睡着,这丫头要不就长久地失眠,要不就会睡得贼死。借着灯光罗恕看见她脸上化了全妆,并不很浓,但要就这么睡着恐怕她会不舒服。
罗恕去她房间找来了卸妆水、卸妆棉、一套护肤品,另外把她的行李箱干脆也提了过来。他站在床边,躬下身耐心细致地给她卸妆,投了条毛巾给她擦脸,再帮她涂爽肤水、精华、眼霜、乳液。
简直像伺候祖宗一样伺候着她。
小姑娘皮肤好,即使卸了妆也几乎找不到什么毛孔和瑕疵,只有左边眼尾旁落着一颗小小的浅浅的泪痣,但那也不是瑕疵,跟她脸上曾经为了救他被人划伤、如今早痊愈不见了的那道疤痕一样,全都变成了罗恕心口上的朱砂痣。
罗恕看了她一会儿,小姑娘年轻又漂亮,正是花朵一样的年纪,他突然有些拿不准跟了他这个老男人会不会委屈了她。
所以他必须要让自己始终保持最好的状态,无论身体上还是物质上,还有往日里他不怎么在意的这张脸也要保护好了,总之不管什么方面都不能委屈了他的小女孩。
即使都已经鬼使神差地把她抱到了自己屋,罗恕也还是不舍得对她做什么。但走又舍不得,他坐在床边贴近看她,闻到她身上隐隐透出来的香气。并不是科技味十足的刺鼻的香水味,而是她身上的体香。
她的香气对他有着一定吸引力,让他喉咙越来越干,一阵阵燥热涌进全身,尤其是某个位置。
他忍得颈侧以及手臂上暴起了一条条青筋,最后理智被欲望打得溃不成军,他暂时放纵了一把,手指插入她发丝扶住她后脑,从她脸颊开始一点点吻到唇。
结果他发现越亲下去情况越糟,他非但没解渴,还无比地想继续做更过分的事。
他想干她。
可负责掌管理智的大脑皮层却在一遍遍提醒他,她还小,还纯洁得不行,而且两个人恋爱的时间还不长,他所有肮脏的想法都只能证实他的卑劣,证明他根本就不是个人,而是个畜生。
他忍得辛苦,呼吸变得重。等好不容易跟她的唇分开,他擡眼,看见女孩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林书璞的眼睛湿漉漉的,整个人有种无辜的清纯感。她越这么看着他,越让罗恕感觉到自己在犯罪,咬了咬后槽牙决定起身。
林书璞却把他的手拉住了。
不仅没让他走,还主动擡了点儿头,鲜红柔软的唇贴蹭他的唇,撩拨一样地轻轻磨蹭了几下。
她的声音比她的眼神更软:“罗恕,你是不是想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