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只手游离到她腰间,接着往下搂住她两条腿,稍一用力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带着往屋里走的同时仍在亲她。她整个人早就瘫软成一片,身上酥酥麻麻像过着电,大脑里轻飘飘的。两条软软的胳膊擡起来勾住他脖子,让自己更紧密地陷在他怀里,在他带领下嘴巴张合着把舌头送给他勾缠。
分开这段时间,她早想他想得要发疯。
罗恕把她放在一张桌子上,手臂一挥扫掉上面放着的一盏台灯、一盒纸巾和一个笔筒。他压在她身前,躬着身扶着她的头吻她,唇齿纠缠间哑着声音跟她算账:“把我当哥哥,”唇从她唇瓣游离到脸颊,再去含吮她红透了的耳朵:“你能让你哥哥这么亲你?嗯?”
林书璞被亲得浑身发痒,嘴里无意识地娇哼喘息,强撑一丝清明跟他顶嘴:“我没让,你滚开!”
罗恕吻回她香软的唇,手在她细弱的腰间扶揉着,恬不知耻地说:“刚抱我抱得那么紧,这叫没让?”
林书璞想屈膝顶他,可刚擡起就被他一只大掌握住往下压,另一条腿也被他手握住,甚至被强硬地往外翻,方便迎接他的靠近。神思在他急迫的亲吻中散成一团棉絮,呼吸被搅得凌乱,背后胸前沁出一层薄汗。
直到罗恕口袋里的手机响,他不管,只知道不知足地亲她。林书璞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往下走,伸进他裤子口袋里把手机拿出来,勉强睁开眼睛看到来电显示上写着“周曼知”三个字。
她顿时从沉沦中清醒,一气之下划开接听,点了免提。
周曼知甜软发腻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罗恕哥哥,我现在去找你好不好?”
罗恕的动作停止,从她手里拿过手机关掉免提,去了露台接电话。
林书璞起身就走,出他房间砰地摔上门,再回自己房间砰地摔门。
小丫头生起气来巴不得让全世界都听见。
罗恕头疼地揉了揉鼻梁,再开口时语气明显坏起来:“周曼知,羞耻心这东西你压根就没有是吧?”
“那东西很重要吗?有你重要吗?”
“那你就继续追,别怪老子没事先告诉你,你压根就不是我的菜。”
“没关系,那我就等你想换口味的那一天。”周曼知的高傲在罗恕面前一分也不剩,小意温柔着,“罗恕,我不过就是问问你无不无聊,你要是无聊的话我去陪你啊,漫漫长夜,一个人不好熬吧?”
罗恕冷笑:“你怎么知道我一个人?”
周曼知呼吸一紧,想问他是不是又跟林书璞在一起了,可那边电话早挂了,再打已经打不通。
罗恕把周曼知的电话拖入黑名单,手机揣兜里,出房间去了隔壁。
林书璞不在客厅,进了卧房发现她又一次睡了,被子高蒙过头顶。估计是刚喝的感冒灵药劲儿上来,所以才这么快犯困。
罗恕走过去,把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她一张娇美又脆弱的脸。女孩面色雪白,长长的睫毛无精打采往下搭着,在眼睑处落下一片浓密阴影。
罗恕给她擦额上发出来的汗,又拿了棉签蘸上水,润了润她发干的唇。
林书璞正做梦,不知道梦见了什么,突然含含糊糊地叫了声:“罗恕。”
罗恕拿了棉签的手僵住,侧耳凑过去听。
结果,下一秒,听见她下一句话:“混蛋!”
罗恕:“……”
吃药的缘故,林书璞睡了很实的一觉,做了几个乱七八糟的梦,醒来还能记得梦里的罗恕把一女孩抱在桌子上亲,可那女孩却不是她,而是周曼知。
她头更疼了,连累得一颗心也在疼。看看时间是清晨六点,落地窗外的海平面上徐徐升起一轮红日,把整片大海和天际线照得红透。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海上日出,糟糕的坏心情被眼前美景冲散了些。扭过头,似乎能透过墙壁看到隔壁房间,不知道罗恕现在有没有醒,是不是跟她看着同一场日出。
她正这么想着,微信的特殊提示音响起,她的心随着剧烈一颤。已经很久没听过这个声音,置顶的位置一直到今天才有了一条新消息。
她点开,看到罗恕给她发了张照片,照片里是与她一墙之隔的海上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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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三层是自助餐厅,大部分菜品是海鲜,林书璞胃口不大好,又不会剥蟹,半天了也没吃上几口东西。葛佩和雷子陵坐对面,两个人自从和好后感情更深厚了,旁若无人地勾勾搭搭,互相喂对方吃东西。林书璞觉得自己像一个大灯泡,想走,可是葛佩没让,她只好继续留下来看两个人秀恩爱,同时埋着头跟一个螃蟹作斗争,忙了半天怎么都掰不开蟹壳,还频频扎到了手。
身边椅子被拉开,坐下一人。她扭头看到罗恕那张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帅到让人腿软的脸,心里一紧,手指又被蟹壳扎了下。
她把螃蟹扔回盘子,索性不吃了。
雷子陵看看她,再看看这次海岛行的始作俑者,意味深长一笑:“恕哥,听说昨天晚上你跟李向阳闹得挺不愉快啊。到底是为什么,跟哥们说说。”
罗恕瞥他一眼,自顾自折了衬衫袖口,拿了螃蟹一只只剥着,剥好的蟹肉放在一个盘子里:“你当时也在场,能没看见那孙子在欺负我的人?”
雷子陵和葛佩心照不宣地笑,林书璞默然不语,但一双耳朵悄然红了。
“昨天我也看见了,”葛佩好奇问:“璞璞,你到底是怎么惹到李向阳了,他怎么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林书璞不知道事情深浅,不敢乱说话。正犹豫的时候罗恕把满满一盘剥好的蟹肉放在她面前,自然而然接了话题:“今天打算去哪儿玩,想没想好?”
他看着的是雷子陵和葛佩两个人,但其实问话对象是林书璞。林书璞自然不会理他,葛佩就帮着问:“书璞,你想去哪儿玩?是去市里转转还是去海上?”
林书璞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来海边城市,过来就只想看海,别的地方不想去,说:“市里有什么好玩的,除了楼还是楼。”
“那就出海玩喽。”葛佩托着腮,羡慕地叹了口气,“你还真是跟罗恕想到一块去了,来之前他托人在这买了艘私人游艇,还申请好了航线,咱们吃完饭就能出发。”
她看着林书璞面前装满了蟹肉的盘子,咽了咽口水:“书璞,你到底吃不吃?不吃给我,我倒要尝尝罗大影帝亲手剥的蟹是不是跟他人一样可口。”
雷子陵“嘿”了一声,发恼地掐她腰:“我可还没死呢!”
葛佩笑着跟他又闹起来。
林书璞盯着盘子里的蟹肉。
原本没什么胃口,现在却又觉得饿了。罗恕还坐在她身边,不紧不慢地剥着蟹肉,剥好的就放在干净的盘子里。即使他不说,她也知道他剥的每一块蟹肉都是给她的。
心里柔软起来,她觉得给他这个面子也未尝不可,拿了刀叉像是吃菜一样把蟹肉一口口地塞进嘴里。
澳洲空运来的雪蟹,肉质鲜美细腻,吃完唇齿留香。她的胃口好起来,肚子有了饱腹感,身上恢复了力气。
一顿饭里,罗恕没吃多少东西,基本全程都在帮她剥螃蟹。雷子陵跟葛佩闹累了,目光纷纷放在对面俩人身上。一个默不作声剥蟹,一个默不作声吃蟹,明明就爱对方爱得要死,也不知道怎么就能扛到现在都不戳破那层窗户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