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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2 / 2)

罗恕听得颈下暴起了一条条青筋,拳头握起又松开,再紧紧地攥起来,竭力控制住处于失控边缘的情绪!

“这些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语气发狠又凶:“三年前事情发生的时候你不知道找我吗?你什么都不说,还换了所有联系方式,让我怎么都找不到你,你知道这几年我有多担心你吗!”

“那个时候你已经成名了,你不是安宁镇修车店里的小职工了,你的生活就该是每天都风风光光体体面面的,我有什么资格打扰你?”

“你是我妹!”

“我不是你妹!”林书璞直起身,没再靠着车头,声音变大:“难道就因为我妈自作主张发起的一场认亲仪式,我就真的是你妹妹了吗?就因为你拿我当妹妹一样地放在身边照顾了一年,我这辈子就都能讹上你吗?我没有脸找你,你的生活变得那么好,我的生活却一团糟,如果我把你拉下水我就太恶心了。所以我不能再心安理得地跟你联系,我必须当成从来都不认识你那样,跟你划清界限。”

所以从十六岁以后,林书璞彻底断绝了跟罗恕的联络,不管她的日子过得有多么艰难,也都没有起过找罗恕帮忙的念头。

直到罗恕接了《冬眠》的男一号。

两个人再次见面,原本她还是想当成不认识他,可慢慢发现自己根本就做不到,每多看罗恕一眼,她的心就悸动得更深一分,喜欢他喜欢到即使知道自己配不上,即使知道前路艰难几乎绝无成功的可能,也还是想贪婪地将他拥有。

“我是个很糟糕的人。”她鼻子酸到逼出了眼泪:“人生从出生开始就很失败。我爸妈都是作家,在我十岁那年我爸自杀了,因为抑郁症。我妈接受不了他的死,人慢慢也病了,一发病就会骂我,说我是拖油瓶扫把星,把我爸克死了。她真的一点儿都不喜欢我,我见过很多妈妈都拿自己女儿当宝贝养,可她拿我当仇人养,不仅从来都不疼我,她还去借高利贷,然后把担保人写成我的名字。我不明白她既然这么讨厌我,为什么当初会把我生下来,或者生下来后为什么不直接把我掐死,那样不就一了百了了?”

“连把我生出来的人都不喜欢我。”林书璞哭得抽噎,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碎掉:“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喜欢我。”

她每掉一滴眼泪,就好像往罗恕心脏上插了一把刀,他才知道有时候心疼是真的会死人。

他往前走了走,靠近她,压抑着想把她的眼泪一滴滴舔干净的冲动,用衬衫袖子给她擦满是泪痕的脸。

林书璞把脸埋进他怀里,新流出的泪浸湿了他昂贵的衬衫。因为有他安慰,她的声音越来越委屈:“我十一岁以后你就离开了镇子去上大学了,明明走的那天你跟我说你每个寒暑假都会回来看我,可你说话不算数,我等了你五年你都没有回来过一次。”

她擡手在他肩膀上打了一下,虽然那点儿力气对于他来说就是在挠痒痒。

“你骗我,我每天都在等你,可就是等不到你。后来你连微信都很少跟我聊,只在我生日那天给我寄一份礼物回来。”她打他,擡起头流着眼泪看他:“我才不稀罕你的礼物,你既然都不要我了,那我也能不要你,我就是要让你找不到我。”停了停,抽噎了两声,继续说:“虽然我知道,你可能根本就不在乎找不找得到我了。”

罗恕的眼神早不知不觉变了,里面沉着克制极深极久的欲念。

怀里的女孩五官精致,面目清柔,一双眼睛即使在流着泪时也漂亮得让人沉溺。

路边一盏昏黄的路灯把她的美丽事无巨细送进他眼睛,一切囿于理性下的压抑、克制在这一刻溃不成军。

罗恕一只手掌住她后脑勺,在亲下去以前说了两个字:“在乎。”

俯首,嘴唇贴上。

他亲得很重,不给人喘息的空间,牙齿在她唇瓣上不过咬了几下,舌头就迫不及待地想钻进去,抵开她齿关在她口腔里一点也不温柔地舔舐。

林书璞醉得厉害,分不清现在是现实还是梦境,而乱了分寸的心跳让她的感受无比真实。她没有拒绝,当然不会拒绝,谁让亲她的人是罗恕,而只有罗恕才配吻她。

她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身体还是无比诚实地向他服软,两只胳膊下意识搂住他脖子,头擡着,唇紧紧地跟他黏合在一起,在他的舌头扫荡过来时伸出舌尖跟他搅在一起。

很快身体腾空,罗恕一只手把她从地上抱起来,往前走了走放她在车前盖上,手抽出来从后面揽住她腰,身体深俯吻她,上瘾一样掠夺她嘴里的甘甜和淡淡酒味。

他的气息实在太凶太重,林书璞嘴里的氧气被他抢劫一空,身体里的漂浮感更加强烈,而人仍旧在放纵着他的亲吻和抚摸,手从他脖子上滑下,改成去搂他的腰。

罗恕担心她是因为喝醉了酒不清醒,亲了一通后才想起来自己这么做根本就不是人。唇略略跟她分开,一只手握着她的脸,哑声问:“知不知道我是谁?”

林书璞半睁着的眼里满是迷离,说出口的话却清醒:“罗恕。”

她说:“是我哥。”

罗恕又一次发狠地亲上去,膝盖抵开她两条腿,压着她躺倒在车前盖上,唇齿撕咬间沉哑说出一句:“不是你哥,只是罗恕。”

知道她并没有把他当成其他人后,他吻得更加肆无忌惮,握在她腰间的手一下下使力揉搓着。女孩的腰无比细软,在他手里似能化成水。

林书璞扎起来的头发早就不知不觉松散开,皮筋被他扯掉戴在了腕上,他的手指插入她发丝,温柔地掌扶着她后脑。

整整十分钟过去,他仍旧气息繁重地吻着她。林书璞怀疑罗恕是想把她的舌头咬掉,再把她整个人一口口地吞进去。

怎么有人接吻会这么凶这么久的。

可不管唇上再怎么刺疼,她心里都还是盈满了幸福感,整个人舒服得像飘在云端,喉咙里不自觉地哼出又娇又媚的嘤咛。

她脸上的眼泪早被他吻干净,就像他早想过千百次的那样。柔软的身体被他紧紧压着,两个人贴得越紧,她小腹处越能感觉到正被铁一般坚硬的东西戳着,那种巨大和火热让人面红耳赤。

她知道那是什么,只是没想到尺寸这样惊人。

存在感极其强烈,完全没有办法忽视。

罗恕慢慢不满足于亲她的脸,唇一路往下从她的耳朵亲到她雪白柔嫩的脖颈,微微用力吮出了一个红痕。还想再继续亲的时候,林书璞柔媚婉转的喘息声不见了,挂在他脖子上的手也缓缓垂落下去。

她竟然醉得直接睡着了。

在他亲她的时候。

罗恕无奈从她颈项里起身,把她拉起来,脸扶正,略有薄茧的拇指指腹在她殷红充血的唇上蹭了蹭。

人凑过去,无比温柔地在她唇上又印下一吻。

“璞璞,”他满含珍惜地叫着这个名字,像在叫自己心口上的朱砂痣:“这个世界上不是没有人喜欢你。”

“我很喜欢你。”

“喜欢你喜欢得快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