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罗恕从外面跑过来,一脸紧张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没看清楚路。”
林书璞要走,罗恕拉住她,检查了下她脸上纱布贴着的地方:“伤口碰没碰到?”
“没有。”她说:“哥,你怎么老把我当成一个易碎的玻璃娃娃一样。”
一声哥叫得他有点儿不爽,但也没说什么。打算跟在她后头走时,眼角余光看到洗手间一个架子上除了毛巾以外,还搭着女生穿的文胸和内裤。
全都是简洁的款式,鹅黄色格外柔软的衣料。没那么多复杂设计,只有文胸坠了一圈轻薄的蕾丝花边。
估计是刚洗过不久,就林书璞那点儿小劲根本就拧不干,所以到现在了还在往下滴水。
一声声好像滴在罗恕心上。
罗恕只看了一眼就移开目光,若无其事地走出去。
但一直到去剧组的路上,他眼前都还在不停闪过刚才看到的,女生格外私密的两件衣物。
-
到了剧组,林书璞跟往常一样清闲地坐在一边。自从罗恕接手了这部剧的制片,她的工作量陡然降低,除了有时候需要根据具体拍摄情况更改一两句台词外,基本没有用得到她的地方了。
葛佩拿着两杯奶茶过来,把其中一杯给她。她接过来,刚打算喝又想起罗恕提醒过她,甜食会影响伤口恢复,让她这段时间先不要碰。
她把奶茶还回去:“算了,我最近戒糖。”
“你都瘦成这样了还戒糖。”
葛佩捏捏她细弱的小胳膊,看一遍她今天的衣服搭配,咬着吸管摇头:“你怎么又穿回去了,跟你说让你往性感的路子上打扮,你怎么不听我的?”
“别提了,我昨天差点儿把脚给扭断。”林书璞讲了一遍昨晚的事,低下头看看自己右脚:“不过还真奇怪,我昨天崴得那么严重,结果睡了一觉什么药都没用就好了,原来我的自愈能力这么好啊?”
“你可真笨,让你假装崴一下你还真崴?”
“那鞋跟太高了,跟踩高跷一样,我真的不能理解为什么要发明出高跟鞋这种东西折磨女生啊?”林书璞真心实意地说:“总之扮性感太遭罪了,还是算了吧。”
葛佩叹口气:“就你这样你怎么追罗恕?”
“扮性感也不一定能追到他啊。”
“也是。”
虽然残忍,但葛佩真心认为追求罗恕这件事确实不太可能成功。
“罗恕这种男人,真的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能把他拿下。”葛佩想象了下那个画面,不由得打个激灵:“光是想想都要羡慕死他未来的女朋友了。不过他女朋友要是你的话,我是一点儿意见都没有的。”
林书璞笑笑:“那借你吉言哈,我努努力争取把罗恕拿下!”
葛佩也笑,姐妹两个又说了会儿话,没多久换好衣服的雷子陵跟一个女演员一起出现,跟着副导演去走戏。
葛佩最近老觉得雷子陵跟那女演员的关系不一般,两个人只要在一起对戏就见缝插针地眉来眼去,笑场的时候两个人还会借机抱在一起。
葛佩问林书璞有没有这种感觉,林书璞观察了一阵,说那应该是演员的通病,两个人一起对戏避免不了会有身体接触。
“可我就没见罗恕在非拍摄时间跟哪个女演员有过身体接触。”葛佩说:“难道你看见过?”
这个倒确实没有。罗恕那人个性冷淡,总是一副高冷难以接近的样子,会跟人保持一个合适的距离。而且他不是故意表现出的禁欲,而是他骨子里就是个禁欲寡情的人。所以入行这几年来,神通广大的狗仔连他跟一只母蚊子暧昧的画面都没有拍到过。久而久之外界有了些调侃,说罗恕已经入了空门,他要是会谈恋爱,那太阳就会从西边升起来。
就是因为他从来没有过情感经历,所以更让人无从揣摩他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
不过从昨晚的“约会”上来看,罗恕并没有对林书璞产生什么兴趣,是不是就证明他对于性感挂的姑娘并不是很上心?
既然这样,那林书璞又何必再扮演自己并不拿手的人设。
她索性我行我素,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到了中午,樊恒带着几辆餐车来给剧组做应援,打的名号除了罗恕的朋友以外还提了一嘴林书璞,见人就说他是林书璞的好友。
跟人客套完,樊恒拿了份精心搭配过的便当来找林书璞。
“都是你爱吃的,辣子鸡、锅包肉、地三鲜,还有麻辣牛肉。”樊恒热情地拆着盒饭盖子,一份份摆在桌上:“你要是觉得不够,我再去拿。”
林书璞没想到他会追到剧组里。
差不多能看得出他的心思,但他又没有挑明,林书璞找不到机会直接拒绝。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罗恕走过来,往她面前放了份清淡的简餐。
“你的东西都拿走。”他在林书璞另一边坐下,把桌上那些菜放回到樊恒面前:“她脸上的伤还没好,要忌口。”
“对对对,我怎么忘了。书璞,这些你别吃了,等你的伤好了我再请你去我店里吃大餐,到时候想吃什么都行。”
樊恒丝毫没察觉到罗恕的古怪气场,把几道菜收回去,又问:“对了恕哥,把书璞的脸划伤那人现在怎么样了?”
“警局拘着呢,过几个月开庭。”
“律师怎么说的,能定他罪吗?”
罗恕侧头去看林书璞脸上贴着的白色纱布,声音跟着眼神一起沉了些:“他要是不在牢里待几年,我是不会罢休的。”
“就得这么跟他干!”樊恒说:“咱们书璞妹妹又没惹他没招他,凭什么白白挨一刀啊。受这么大罪,换我我都受不了,这口气咱必须得替书璞妹妹出了。”
樊恒说话时手一伸碰到了林书璞的肩,握在上面不拿开了,细声说:“书璞,你别担心啊,现在医术这么发达,一条伤口而已,肯定不会留疤的。”
罗恕蹙眉,嗓音冷了几个度:“樊恒。”
“啊?”
“手拿开!”
樊恒一怔,看了看自己握在林书璞肩膀上的手。
他松开,尴尬地笑了笑:“恕哥,不是我说你,你这个哥哥当得也太称职了,把妹妹看得跟什么似的。我又没对她怎么样,你就把我看成是打算拱你家白菜的猪啊?”
他又看安静吃饭的林书璞:“是不是啊书璞妹妹,你这个哥哥是不是挺夸张的?”
林书璞和罗恕一同沉默着,谁都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