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现得就像是不认识他,所以完全不在乎他是不是在被女生搭讪。
罗恕烦躁地拒绝了女生的请求,理由毫不遮掩,甚至有些粗鲁:“不加。”他撇脸朝女生来时的方向一偏:“走开!”
一句话让人听出了滚的意思,女生脸上火辣辣的,对这个帅哥的爱慕之情刹那间转化成怨怪,又臊又气地走了。
距离灯光秀结束只剩不到五分钟,出公园的幽僻小道两边铺满了二十八星宿。深夜风变得凉,窸窸窣窣吹着。
罗恕看了眼林书璞身上单薄的衣料,脱了外套给她:“穿上。”
林书璞确实有些冷,胳膊上正一阵阵地起鸡皮疙瘩。她接了外套,一件黑色男士工装夹克穿在她身上大得像件裙子,遮到了她屁股以下。衣服带着还未散去的属于罗恕身上淡雅的香味,夹杂着他温热的体温。
袖子有些长,林书璞把手钻出来,打算去折袖口时罗恕贴近,手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来,低着头帮她把两条袖口往上翻折。
他忍了又忍,最后还是破功,咬着牙问:“刚有人找我说话你没看见?”
林书璞耳朵正热着,听见这句毫无理由的质问,说:“看见了。”顿了顿,补充:“人长得挺漂亮的。”
罗恕没听出她话里的酸,只觉得她完全不在意。
“你专门问我这个干什么?”林书璞擡头看他,想了想,恍然大悟般拖长音哦了声:“专门给我炫耀你很能招桃花啊?好好好,我知道了,罗恕哥哥最帅最受女孩子喜欢了。”
“……”
罗恕帮她把袖口折好,带着气去捏她耳朵,拿捏着力道揉搓。
松开手时泄愤般说:“我看你是皮痒了!”
林书璞被捏得心猿意马。
跟在他身边,越靠近公园出口越不舍,不想让今天晚上就这么过去。
她想到来之前葛佩给出的主意,那女人交过的男友多,对付男人的套路多,钓男人的招数收集起来能出一本书。
葛佩让她今天晚上找个合适时机,装成第一次穿高跟鞋不习惯,崴个脚。当然不是真崴,假装一下就成,真实目的是为了能借这个假动作精准扑进罗恕怀里,这样身体接触有了,暧昧感也有了。
林书璞打算试试。
她用余光观察一遍周围的地形,算计着在什么时候用什么样的姿态崴脚最好。
没等她算好,脚下猝不及防踩到了石子路的缝隙,右脚重重地崴了下,一股钻心的疼瞬间袭来,一阵阵扩散。
她疼得涌起一层眼泪,旁边的罗恕赶在她站不稳要摔时及时将她扶住。
“怎么了?”罗恕看了看她的脚,表情变得凝重:“崴到了?”
林书璞疼得哇哇大哭。
她哭起来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头仰着,嘴巴张开,眼泪一行行往下滑,哭声清脆。罗恕怕她的眼泪会浸到脸上纱布,手忙脚乱帮她擦着,又把她扶到路边的长椅上坐着休息。
林书璞哭个不停,越哭越觉得委屈,一抽一抽地诉苦:“脚好疼,疼死我了。”
“以后别穿这么高的鞋。”罗恕身上没带纸巾,只能用袖子帮林书璞擦眼泪,柔声说:“你脸上伤还没好,不能见水。先忍忍,别哭,我看看你的脚怎么样了。”
林书璞平复了些,只是时不时会抽泣一声。
罗恕在她面前单膝跪着,躬身脱掉她右脚上的高跟鞋,打开手机电筒照了照她的脚踝。
女孩子细弱的脚踝红肿了一片,不过看情况应该只是扭伤,不算太严重,去药店买瓶药酒擦了就会好。
他把林书璞左脚的高跟鞋也脱下来,毫不介意地帮她拎着。
他起身,站在她面前:“脚伤成这样不能再走路了,你要是不介意,我抱你出去。”
林书璞怔了怔,眼眶里一滴泪无知觉地滚出来,罗恕擡手帮她擦掉:“你要是介意……”
“不介意。”
她说完这句话,低下了头。
人没有再哭了。
罗恕躬身,帮她把外套扣子扣好,确认小姑娘不会走光,这才一手抄过她腿弯把她从椅子里横抱起来。
他指弯里还勾着她那双高跟鞋,怀里抱着她,迈着两条长腿稳步朝前走。
林书璞心跳得很快,能感受到男人的怀抱温热宽厚,带着满满的安全感。
被抱了一路,她突然来了困劲儿,眼皮沉重地往下盖。也是奇怪了,平时失眠很严重,但只要待在罗恕身边,她的精神就会放松,然后就一阵阵地犯困。
好几次脑袋要往下坠,她瞬间惊醒,提醒自己不能就这么靠进罗恕怀里,搞得好像要赚他便宜一样。她不小心真的扭到了脚,麻烦他抱这么久已经让她过意不去了。
罗恕见她困得头往下点了好几次,轻声开口:“璞璞。”
她含混地“嗯”了声。
“靠我怀里睡。”他说。
林书璞睁了睁眼睛,心上因他这句话泛出丝丝缕缕的甜。
确实困到不行了,她没再忍,安心地靠进罗恕怀里。
很快睡着。
到了公园外的停车场,罗恕把她放进车。他去了最近一家药店买了治扭伤的红药水,带着林书璞回了酒店,从车里抱她出来。
林书璞一直睡得很熟,被罗恕抱来抱去都没醒。罗恕没打算叫醒她,进了屋把她轻放在床上,脱了她身上的男士外套。
眼前骤然出现一片柔嫩雪白的肌肤,在灯下泛着诱人的光彩。罗恕身体僵住,目光不由自主顿在上面。近距离看,更能发现她很瘦,身材薄薄的一片,两道锁骨窝深深地凹着,里面似乎能盛酒。
再往下看,一片恰到好处的起伏裹在红色衣料下,似能用眼睛看出到底会有多么柔软。
罗恕艰难地滚了滚喉结,扯回视线把她放倒在床上。
他在床边坐下,拆了药在手心倒了些,轻轻地在她右脚扭伤的地方打转。林书璞皱眉,在梦里吃痛地叫了声:“疼。”
罗恕瞬间不敢再动,手心在她脚腕贴了会儿,过去几秒才又重新帮她揉着。
上完药,他拿冰袋帮她敷。一直到小半个小时过去,女孩的脚有消肿的迹象。
做完这些,罗恕给她盖好被子,开了床头的南瓜小夜灯,关掉屋子里的主灯,无声出了门。
那天晚上他没能睡好,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满是林书璞穿了件酒红色的吊带小裙子,素净着一张脸曲线玲珑站在他面前时的样子。
她既清纯无辜得像天使,又娇娆得像个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