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逢落魄时她也没有为此着急。
那时的夜莺满心都是不敢置信的恐惧与渴望,医生,伴侣,朋友,歌迷,她忙着在诸多期待与现实的落差中斡旋——
直到旁人一个接一个地回归自身的轨道,她独自在深夜中辗转反侧,才开始被迫学着面对既定和必须接受的一切。
她得做点什么,彻夜未眠,直到看着窗外浓重的夜色被苏醒的黎明取代,夜莺从衣柜里扒拉出能挡住大半张脸的高领风衣。
决心至少要去看看商店外墙上张贴的义工海报,捏着钥匙在家门口徘徊半个小时,夜莺强迫自己成为街道上步履匆匆的行人。
她的运气还算不错,义工中心正缺帮手,在简历上随便填一个名字,招募者中没有兽人认出她的真名。
只以为这只裹得严严实实的失语夜莺性格内向,负责分工的喜鹊拍着她的肩安慰:“别担心,亲爱的。春天马上就要到了,我会让你去见识一番最漂亮的花园。”
每天一枚银币和免费早餐,夜莺吹掉剪刀上的残枝断叶,这是个可以接受的开始。等她再龟缩一阵子攒攒勇气,就从海边小镇独自回到繁华的大都市就医。
……十二天没听到了。
夜莺不愿意承认,除了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走廊,医学留给她的印象,还有那个素未谋面的声音和一句句念下来的天书般的晦涩知识点。
只不过——
“叮~【失眠的732天】,您关注的【兀兀兀鹫】上播啦~”
午夜,夜莺抽出一张助眠唱片的同时,枕头
静静地等待一旁,唱片机花朵状的喇叭中流淌出无声的旋律。
仿佛总是要先等她自己想办法矫正航道,夜莺心中霎时间漫上一股复杂滋味,想要的事物才会接踵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