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落衣袖上不存在的尘埃，西蒙娜大感有趣：“‘这样’——这样是哪样？”
她的口吻危险起来：“你又是从哪里打探到哈里斯的消息？”
避开魔王，切开黑的小白花呜呜抽泣：“我还用特意打探吗？陛下喜爱狼人、又送他刻着名字的项圈，整个王宫里只有我不知道这件事！”
“我也是因为银色的头发，”乐师哽咽，“才、才被陛下带回王宫的吧？”
希拉瑞胡乱抹眼泪：“那执政官大人和哈里斯阁下呢？他们两个谁又是谁的替身？”
越想越伤心，乐师扯下身上叮叮当当的首饰链就要往外走：“我不要这些东西，随便一颗彩色石头都比我值钱，我怎么配戴它们！”
繁复的链条很快被他弄得缠成一团，分不清哪里是卡扣哪里是宝石，蛛网般的金属线渐渐困住希拉瑞的手指。
乱糟糟地摊在一起，乐师的发梢眼看着也要绞入珠光熠熠的战局。
“行了。”
挑剔地解开希腊瑞肩上的扣子，西蒙娜也说不清自己心情好转的原因：“什么项圈？”
她失笑：“我可没给过哈里斯那种东西。”
没给过——真的吗？
可是陛下没必要骗他。
乐师挣扎的动作停下，裹在一堆昂贵的衣料和首饰中间，低着眼睛，他的脸上流露出想信又不敢信的表情。
挑出他黏在颈侧的银发，魔王来回把玩：“至于执政官和狼人，你比他们都听话。”
勾起嘴角，伸手挡住希拉瑞的双眼，西蒙娜很诚恳地和他讲悄悄话：“作为奖励……我给你做一个好不好？”
乐师湿漉漉的睫毛在魔王指间扫来扫去，积累出一种酥酥麻麻的、又像是沾着糖浆的颤抖，他的鼻尖和嘴唇泛出一种细腻又靡.艳的美色。
“给、给我吗？”
迷迷蒙蒙地，他的声音轻得像是瀑布上纷飞的红雪。
倘若西蒙娜换个和他不那么耳鬓厮磨的姿势，她一定会错过乐师撒娇般的气音——
“好。”
79.
回廊的角落里，戴维妒忌地盯着房门中透出来的亮光。
乐师崩溃的吵闹他听得一清二楚，但魔王却迟迟没有把对方丢出宫殿。
戴维倒是很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可身躯中隐隐若现的疼痛提醒他，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大半瓶毒药就足够让恶魔融化成一滩黑水，”血族告诉戴维，“如果你够聪明，剩下的剂量可以随你支配。”
随他支配——
戴维恶毒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