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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养(2 / 2)

“气味……不可能,这香可幻一切……”只要是中香者所想的,不论是真的还是假的,是什么气味还是什么细枝末节,都能幻出来。

侧着身的尉迟皞再睨去一眼,没有作答,提脚快步走了。

他确是要撑不住了。

于是,在他再见到一个阿嬗的时候,他跌跌撞撞扑了上去,隔着衣裳和被褥要她解那热灼。

他不顾力道,嘴里一咬,再将那肩上的领子硬生生地往下再拽了拽。

“……阿嬗……”

他尝出了味道,嗅出了气味,也停了动作。

……不可以……虽然只能是阿嬗,但阿嬗还不可以……

他大喘着气。可他真的努力了,他也真的到极限了……

“阿嬗……阿嬗……我和他们不一样,我会做好的,做得很好的,会比他们都好的……我会让他们看看,让他们后悔,让他们知道,我可以呆在你身边,我能够呆在你身边……我会是对你最好的,他们都是不比我的……”

尉迟皞说着,狠狠地喘着气,狠狠地咽着喉。阿嬗能感受到,尉迟皞的狠,尉迟皞的咽,原本是要吞了她的。

而后,是再忍不住的哭腔。

阿嬗的衣裳被尉迟皞攥得起了皱。她听着耳边的无序,受着双手的索求,想着要不还是自己退让一步。

可在阿嬗开口之际,尉迟皞又焦急地起了身,焦急地往身上胡乱套了件衣裳,焦急地下了床。

“皞……”

“别过来,我可以!”

殿外影瑟瑟,屋内三两灯。

尉迟皞坐在池边,看着没过半身的池水,捂着头,艰难地终得一丝清明来。

他坐了很久,他怕那热灼随时还会再来。

直到他困了,他才撑起疲顿的身子回去。

阿嬗坐在床边,身子微微摇晃。听见尉迟皞的脚步声,她又缓缓睁了眼,要缓缓擡去头。

尉迟皞跪在床前,在阿嬗擡起头前。他捧起阿嬗的手,在那指节上落了吻。

带着一分虔诚。

而很快,他又将她扑倒,困于身下。

“别再把我分出去……我只要你,我只想在你身边。我不去别的床……”

“嗯,再也不会了。”

尉迟皞掉着泪,双唇隔着衣裳落在各处。

“不可以骗我,不可以不要我。”

“嗯……”

阿嬗发现,安抚尉迟皞其实很简单。

睡得不安稳了,顺顺后背;伤心难过了,揉揉脑袋。多数时候他还会自己把想被摸的地方蹭过来,比如脸,比如下巴。等他想要抱抱了,由他抱着就是了。

蒋湉儿将药端来,侯在一旁。阿嬗已经拿得住碗,能自己喝了。

“你这脸色,好像又差了些……”

蒋湉儿声音轻,奈何尉迟皞虽隔着几步远磨蹭着理着衣裳,但耳朵一直竖着听着。

尉迟皞一个激灵,挤开了蒋湉儿,坐回到了床边。

他抚着阿嬗的脸,犹豫道:“是我夜里睡相不好,闹了你?”

阿嬗揉了揉他的脑袋,道:“不是。”

“那就是应佚的药有问题。”尉迟皞的目光猛地凶横起来,“他果然没那么好心!”

“皞,”阿嬗捧着尉迟皞的脸,安抚道,“我没事,别怕。时候不早了,你该去了。”

“不去,我不去了!”尉迟皞伸手圈住阿嬗的腰,将脸埋了上去,“我今日不去了,我要在这里。”他忽又直回身子,冲着蒋湉儿嚷道,“你怎么还不走?!”

蒋湉儿一愣,端着食案连忙走了,尉迟皞才“哼哼”地又埋了回来。

“你不会赶我走的,对吗?”

尉迟皞突然发问,声音闷闷的。

“不会。”

阿嬗顺了顺他的后背,任由着他扣紧了另一只手。

豺狼跑来夺下蒋湉儿手里的食案。

他瞧了一眼寝殿紧闭的门,压低了声音,道:“大小姐,要老子说啊,这个新魔尊和那个仙神,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咱们还是趁着新魔尊顾不上那么多事儿的时候,赶紧逃出去才是!”豺狼又抢了笤帚,却只是在蒋湉儿扫过的地方糊弄了两下,“哎呀老子知道,那个仙神于您有过救命的恩情。但她是仙神,伸伸手,救个谁,那都是她该做的!”豺狼索性挡在蒋湉儿跟前,劫了她的去路,“就像老子,老子是您的狗,那就得保护您啊!”见蒋湉儿的目光落了过来,豺狼捏了捏笤帚,缩着脖子蹲下了身,“老魔尊和大小姐对老子都有恩。老魔尊给过老子一条命,大小姐又教老子怎么把这条命活好。老子能明白大小姐想报恩的心情,但老子想过,还是老魔尊和大小姐的恩情更重些,所以老子得先让大小姐安全了,再想怎么帮大小姐报恩。”

豺狼声音越来越低。他越说越明白自己是在跟主子擡杠,但他头脑简单,只想护主。

“豺狼,”蒋湉儿蹲下身,豺狼连连再低身往后退去两步,“恩情不分轻重。对我来说,你甘愿留在魔域陪我,也是一份恩情。”

“大小姐……”

“这话由我来说,是叫人难以信服,但我们,一定都会好好的。”

“……是,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