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一点成功的经验都没留下!
尉迟皞将那只怪异的手臂伸了回来,落在阿嬗卧过的位置上。
阿嬗抱起来那么小,小得他一次能抱住俩……
阿嬗抱起来那么轻,轻得他忍不住再用上两分力……
他又卧在阿嬗卧过的位置上,嗅着阿嬗留下的气味。
猛地,他捂着脸,把自己埋进了被褥里,一副恨不得就此闷死自己的架势。
阿嬗回到自己的屋子后,本在床边坐着,忽而又起身翻起了各个箱柜。
她找了很久,才在一个箱底,找到一面镜子。
自神人之战后,她就把四方宅内的镜子全都收了起来。尉迟皞屋里那面,还是尉迟皞自己添置的。
阿嬗没让镜子照到自己的脸,而是去照自己的脖颈。
她瞧见了,留在脖颈上的,浅浅的……
只一眼,她又重新翻起了各个箱柜。可这次的许久,却仍是不知该用什么遮住才好。
忽而,她瞧见了镜子里的脸。虽说是自己的脸,可多年未见,倒是生出几分目生来。
目生的脸上,全是焦急和无措。还有头发,因为还没来得及打理,有点糟乱。
她看着,不住地出了神……
这就是她现下的模样。若是让尉迟皞看见,他、他……阿嬗垂着头,又拿手捂上。他看见了,还会觉得,是好看的吗?
指间黢黑,一如昨夜。
而黢黑之间,是尉迟皞。
是尉迟皞哭得可怜兮兮的模样,是尉迟皞低声下气哀求着“别赶我走”的模样,是尉迟皞抱着自己说“我反悔了,我不想再继续等了”的模样……
阿嬗将整张脸捂得再严实了些。
可即便如此,尉迟皞的模样仍在眼前。
就像当时尉迟皞起身站在了自己身前,脸上还挂着泪,只是没了哭声和哀求。他用着平静又按捺着什么的目光看着自己,对自己说“如果是我,阿嬗会愿意吗”的时候,她心慌地阖上了眼,低下了头。
可她感觉到,尉迟皞弯下身子,也低下了头。
尉迟皞的脸凑得很近,近到手背阵阵温热,带着鼻尖轻蹭。
讨好地,不肯甘休地……
而在自己放下手后,仍是那鼻尖,轻蹭而来,是想她能擡擡头。
那很痒……痒到半阖的眉眼轻颤,却如了他所愿。
一下,两下……所及之处,铺天盖地,皆是绵软。
这和她以前给尉迟皞渡仙气的时候不一样。
她忽而悟了些,她带尉迟皞去到断崖时,尉迟皞俯身而来的含意。
她想逃的,不止一次,在觉得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她重新低下头,或是侧过脸,想着不如就这样逃掉……
太多了,混乱的心绪太多了……
搅在黢黑之间,更加混乱……
可在尉迟皞托着她的后颈,让她不得不再次对上那眼灼灼的时候,她真真切切地意识到,她有了尉迟皞曾寻求的答案——
尉迟皞不一样,尉迟皞不同于她所见相识的任何的其他的谁。
阿嬗的手,慢慢圈上尉迟皞。尉迟皞也就顺势,再靠近阿嬗一些。
她就这样,再一次阖上了眼。是绵软,是舔吮。
舔吮不熟,好在缓慢。
舔吮之间,花饧化开……
阿嬗艰难地,微微睁开了眼。
指后是尉迟皞,是红丝。
贪婪且疯狂,疯狂至癫狂。
直到终于与尉迟皞的某根红丝缠在一起……
阿嬗猛地擡起头,猛地扣上镜子,随后又猛地把自己埋进臂弯里。
她觉得,心快要跳出来了。
可就算这会儿心快要跳出来了,她居然还是不住地再次回想起……清晰的,镂骨一般的……
阿嬗试图把脸埋得再深了些。
这便是,喜欢吗……这便是,情爱吗……
——……如此丑态……
——该……轮到……
——……假的……这不过……作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