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所以刚刚背着身对着他,她一直都在积攒勇气,既然他不说,那就由她来告诉他吧,自己喜欢他,自己想做他的女朋友。
但是……但是那声客气又见外的“谢谢你,真是麻烦你了。”就像是一根针,将她好不容易装满勇气的那颗心轻轻一戳,一瞬间像破洞的气球,里面的勇气蜂拥而出,都跑完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转过身仍没有看他小声说道:“那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不等他回答,便转身逃离了他的房间。
一成望着她的背影有些纳闷,自己只不过说了句谢谢,自己明明还很想再和她一起呆一会儿,再说些什么的,怎么只是说了一句谢谢,她就转身逃走了呢?
小女回到和清子的房间,坐在床沿仍然低着头。
“怎么了?我哥伤得严重吗?”清子见她面色凝重以为哥哥的伤有什么问题,有些担忧。
“嗯……我帮他上了药,应该会好得快一点吧。都被撞红了,明天可能会转成青色吧。我还挺内疚的……”小女为自己的失落找了个借口。
“你内疚什么?都怪沢北!我已经揍了他了!”清子说起沢北还是语气愤然。
小女哑然失笑,虽然沢北确实是有错,但是今天怕是已经被教训了好几顿了。她摇头道:“这个沢北……还真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起推我。”
“他就是有病!还不长记性!就是欠揍!”清子躺在床上,扭脸看看她:“吓坏了吧……那个秋千那么高,他推你肯定没轻没重的。”
清子是知道的,平时看她荡秋千的时候,小女每次都一脸紧张一会儿让她手拉紧,一会儿叫她低一点,一会又让美纪男少使点劲,今天一定受了很大的惊吓,如果不是那样夸张,哥哥也不会用这样奋不顾身的方式截停了秋千。
“嗯……真的很恐怖的,像要飞出去一样……”小女想到还有些后怕,但她也责怪自己,明明胆子那么小,还偏不甘心,非要去试试。
“嗯……那个……你真的没发现……嗯……你对我哥哥真的很重要吗?我怎么想都觉得他很喜欢你……偏偏你们都说没有。”清子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看着她。
小女听她这样讲心里又跳了跳,但立即想到他刚刚在那样暧昧的环境里那声不偏不倚的谢谢,摇了摇头道:“没发现……我觉得你哥哥就是那种非常关心朋友,特别好的人,也许是美纪男的话,他也会这样救他吧……”小女自动忽略了被他们荡到想吐的野边,这话说得连自己都觉得没什么说服力。
“别闹,美纪男他自己有哥哥,用不着我哥救。”清子一只手支着脑袋,蹙着眉想了会儿:“反正……反正我觉得你们非同一般,嗯!”下完结论,清子一脸自信,再次躺下,不再理她的辩解。
第二天早上,小女和一成都起的很早。
小女一晚上都没有睡好,一下想求证清子说的自己对他很重要是不是真的,一下又懊悔当他拦住秋千伸手抱住她的时候没有好好感受被他拥抱的温暖,一下又觉得自己无比荒唐竟然想向他告白,一下又有些追悔没有真的鼓起勇气告诉他自己的情感,一晚上脑子里乱七八糟,现实与假设交织,描绘了几百个场景,身心俱疲。
一成这一晚上却更疲惫一些,原先是睡着了的,但是做了一个梦,只好起来换了条内裤,但又不好意思被早起的奶奶发现,只好连夜把内裤洗了。
洗完便更难入睡了,闭上眼便会想到刚刚梦里的香艳画面,转个身又想到她那只软软的手按在他下腹的感觉,甚至连几个月前,在泳池中,他以为终于渐渐淡忘的那些画面,也再次清晰的在脑子里一遍遍滚动播放,她明媚的笑脸,她动人的身体,原来自己一直都牢牢记着。
在吃早饭前,小女已经帮一成擦好了药,两人不知是不是因为昨晚没睡好,都克制得很,几乎全程无语,各自眼观鼻、鼻观心地一心一意专注着。
有了昨天的经验,一成今天有意穿上了一条裹得紧紧的内裤,甚至他还把平时打球穿的打底裤也穿在了里面。虽然他依然无法控制自己的反应,不过好在小同志被束缚住,无法肆无忌惮起身了。
虽然,还是能看见隐约的鼓起,他也被勒得万分不适,但总好过昨天那样的万分尴尬。
一成送小女出门,奶奶有点疑惑问清子道:“你哥他伤得严重吧?”
清子摇摇头:“应该不严重,我听小女说保健医生检查了说没有大碍,就是撞红了,过几天应该就好了。”奶奶点头,她觉得孙子今日有些魂不守舍,这么看来应该与伤势并没有关系,那便好,年轻人的患得患失,那是无伤大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