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吉也频频往入口张望,直到视线里出现一辆火红跑车,娃娃脸霎时爆红。
丹尼尔也被帅气的风驰电掣吸引了目光,见车里下来一位明艳美丽的姐姐,感叹道:“你的跑车真好看呀!”
“小帅哥,下次带你兜风。”明心仄头,发丝垂落几缕,潇洒转车匙,眯起眼盯着旁边另一位。
梁吉感觉面上仿佛被阳光灼烧,一瞬间忘了要说的话。
大喇叭开始播放海洋主题公园的主题曲:“去闯、去飞,嚟OPark!去玩、去癫,嚟OPark!”
“舅猪......”丹尼尔朝纪鸣舟伸手,下一秒,被男人动作娴熟地抱坐在他肩膀上。
当年纪芸珍生丹尼尔,俞骧不在,产房外等的是纪鸣舟,第一个抱孩子也是他,最疼丹尼尔,不是说说的。
“去看海豚啦!”小团子搂紧舅舅,“出发!”
港府早在1955年提出建设海洋公园的计划,初期马会投资近8000万港元,经过多次翻新、扩建,逐渐由水族馆变成广受港城人民欢迎的合家欢主题公园,于1977年正式开放。
纪鸣舟小时候也来过海洋公园,那时在园内买过胡萝卜喂山羊,蹦过大型弹床。纪芸珍虽然嘴上嫌弃弟弟,但买起游乐币来绝不手软,他喜欢什么都陪着玩。
“你小子坐稳了。”纪鸣舟拍拍胸前的小腿,丹尼尔立刻熟练地抱着舅舅的脑袋,两米多高的世界,是王的视野!谢谢妈咪当年把所有零花钱都给舅猪买游乐币了。
贝静纯笑吟吟看舅甥俩互动,特别有趣。
第一站直奔丹尼尔小王子心心念念的海洋动物表演馆,有最受小孩欢迎的海豚和海狮组合。
出生于冰岛的杀人鲸“海威小姐”是海洋公园的镇园之宝,身长5米,体重200公斤。1979年来到港城海洋公园,擅长表演“凌空飞身顶球”的绝技。
去年10月迈克尔·杰克逊也来看过海威小姐的表演。美国摇滚巨星和港城水上巨星的见面,上了不少报纸的头版。
看完演出,当年的山羊和简易蹦床已经不见踪影,升级成了过山车、海盗船这种大型机械游戏。丹尼尔不够最低身高,只能过过眼瘾,委屈巴巴窝在舅猪怀里,看舅母、明心姐姐和小神童哥哥乘坐海盗船练胆子。
“舅猪,我几时能长到似你这般高栋栋?”小团子发愁,他现在就是“矮滴得”(*粤语,个子矮的人)。
“多饮牛奶,早睡早起,”纪鸣舟想了想,补充,“唔拣食,勤做运动......”
丹尼尔握紧小拳头,眉毛拧成两道弯弯的小波浪,他、懂、了!
纪鸣舟提了提唇角,没笑出来。其实纪芸珍和俞骧身高优秀,俗话也说“外甥相似舅”,丹尼t尔已经是高个子预备役了。
贝静纯先下了海盗船,神秘兮兮告诉纪鸣舟:小神童和小神婆之间确实有什么,但她目前看不出来。思索一番,决定还是把空间留给他俩。
纪鸣舟弯起嘴角,“正因为看不出来,所以这样的你很可爱。”
贝静纯摸了摸鼻子,感情这门功课,她也是近日才选修。
玩累了机动游戏,一行人来到水底玻璃观看厅,透过3层厚的玻璃壁能直观地欣赏所有海洋动物在水里漫游。
明心和丹尼尔被各种海洋生物吸引住了,小团子问:“大鱼是爸爸妈妈,小鱼是它们的孩子吗?”
明心半认真回答:“靠体型区分大小,但是血缘关系就不确定了。”
水族馆里的鱼儿游来游去,丹尼尔又问北极熊在哪里?
海洋公园曾有意引入北极熊和野生白鲸,受自身环境限制,加之遭到环保组织的强烈反对,最终放弃。野生动物「一入动物园深似海」,一直都是各方争论不休的议题。
丹尼尔听不懂明心说什么,自言自语:“外婆说,一家人要齐齐整整在一起。”
梁吉全程站在他们身后,脸上漾着满足的笑,又柔软,又炽烈。
贝静纯已经坐下来休息,知道在这里至少会耗费半小时以上。之前跟贝安琪一起来,姐妹俩待了大半天。
她手就势搭在纪鸣舟背上,替他捏捏放松,“辛苦舅猪了。”
“叫声老公听听。”
贝静纯按摩的动作一顿,周围人来人往,也有人往这里看的。
纪鸣舟笑吟吟看她,贝静纯手臂悬空,准备跑路之际,忽然被他擡手捺住下颌,倾身覆过来。
唇瓣传来温热触感,,纪鸣舟在吻她,而几步之遥,是丹尼尔、明心、梁吉和好多鱼!贝静纯下意识启开唇瓣,却被他顺势填补更深入的空隙。
贝静纯拍他手臂,纪鸣舟额头抵着她的,听她小小声说不要闹我。
“舅猪,舅母。BigFish!”丹尼尔兴奋地让看大鱼。
短暂一瞬,贝静纯倐地跟纪鸣舟拉开距离,配合道,“哇——好大一条鱼!”
一大一小看得尤为专注,一样的瓷白肌肤,吹弹可破。纪鸣舟忍不住又往贝静纯脸颊啄吻一口,贝静纯软绵绵地瞪他,比口型:谁再乱亲,谁就是狗。
男人于是立正稍息、站定定,不一会儿,有人勾他手心,以为他不高兴了。
像是蜗牛蠕行过手背,像蝴蝶的翅膀轻轻扇动,纪鸣舟很享受贝静纯这样不经意的撒娇,内心那个小女孩只有在足够的安全感下才会出现。他抓起她手背,落下一吻,“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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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港城的地标性建筑,港城海洋公园位于深水湾与黄竹坑之间的南朗山上,分为低地的海滨乐园与高地部分的高峰乐园。
低地部分是正门入口处,高低地之间设有登山缆车往返。在两百米的高空行走,能够俯瞰整个海洋公园和半山远海的美景。
阳光烘得人暖洋洋,就连光线里的浮尘也像极了优雅而轻盈的水母,透出柔和的光晕。
贝静纯和纪鸣舟十指相扣,丹尼尔威风凛凛坐在舅舅肩膀上。快走到缆车站,明心喊了一声“阿贝”。
被牵着手走的贝静纯懵懵回头一瞥,正看到梁吉的视线如影随形地追随着明心的背影。
“缆车我们分开坐吧。”明心提议,小夫妻俩带丹尼尔,她和梁吉一起坐。
贝静纯只犹疑一秒,就点了点头,放软声音,“那在山顶汇合。”
明心抿唇,露出两个深深甜甜的酒窝,比出一个“必胜”的手势。再看梁吉,年轻男人背脊直挺,眼睛一错不错注视前方,小神婆忽然笑了,有些风流云散的意味,“弟弟,你为什么这么紧张?担心被我吃掉吗?”
梁吉双颊滚烫,几分窘然,又觉得一阵莫名委屈,知道自己肯定又不争气地红了脸。许多念头生了又灭,起了又落。尽管一场丰沛雷雨,有过极致的快乐与体验,他依旧无法直视这个自带光环的女子,只敢扫过她一双柔夷。
他担心的才不是这个,毕竟自己已经被她吃过一回了。所有一切沉淀发酵以后......最深刻的滋味,只属于他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