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泽“呜呼”了一声,显然有些意外他竟然真的成功的死掉了。
但很快,他又对沈晚意伸出了手:“真的不跟我一起拯救你的朋友们吗?”他微笑:“理明墨也快撑不住了哦。”
沈晚意还在惊恐中,于是的泽便主动的靠近她。
他想掌握她,对权力极度扭曲的欲望已经在他的骨血里盘桓了几百年,这让他对附近的乌蒙里视若无睹,他不在乎任何人,他之只在乎他自己。
所以即使陆无一就死在他面前,他也没有一丝动摇。
的泽永远都是整个赫尔斯里最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东西的人。
乌蒙里猛地将沈晚意扯到自己的身后。
迎面对上的泽,嘴角挂着冷笑。
被迫后撤的的泽很是无奈道:“我没想到你竟然也要帮着他们了,你不是恨不得毁灭全世界的吗?”
乌蒙里却冷漠的撇了他一眼,道:“我要毁灭世界,跟你有什么干系。”
的泽只能打着商量,道:“这样吧,等我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人后,我可以做主将你从地牢里放出来,并承认你是天使族的孩子,而你要做的只是把晚晚给我,这个交易对你来说很划算。”
乌蒙里冷冷的瞥他一眼,随后说出事实:“你不可能成功,放弃吧。”
的泽却忽然一笑:“乌蒙里,你没有一点野心,你真不像个天使。”
“我本来也不是。”乌蒙里亮出自己黑色的大翅膀。
是的,他本来也不是,天使族的翅膀都是白色的。
的泽不再跟他废话,转而发起了进攻。
而为t了防止沈晚意掉下去摔死,乌蒙里只能边将她抱在怀里边抵挡的泽的攻击。
这并不难,如果是他真身的话。
但他的真身在地牢里。
乌蒙里很快就被刺伤了胳膊,连翅膀上的羽毛都被砍掉了一大片。
他有些不悦得蹙起了眉心,整个人都变得阴沉起来。
而的泽却越战越勇。
的泽要杀掉乌蒙里,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那天写在天神预言里会成为恶魔的人究竟是谁。
在一剑逼得乌蒙里不得不为了沈晚意而主动撞上他的剑尖后,的泽看着乌蒙里胸前炸开的血花终于满意的笑了。
“哥哥,”这是他成年后第一次叫乌蒙里“哥哥”,他开心极了:“哥哥,你都已经为了我被关了这几百年,为何不再替我死一次呢?”
“你放心,我会替你照顾和沈晚意同学的,就像你对她的心思一样,我也是,只要她听话,她就可以跟我一起成为最尊贵的人。”
乌蒙里掀了掀眼帘,随后仿佛没有痛觉般将胸口的剑拔了出去。
“哐当——”
剑砸在地上发出声音。
乌蒙里懒散道:“我被关是因为我蠢,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也配跟我比。”
“可惜的是我现在长记性了,你却好像变蠢了。”
他轻擡下颚看向地面,然后讥笑道:“你看,那是什么?”
的泽蹙眉回首,待看清乌蒙里所指,顿时大吼出声:“不!”
“停下!约尔希!”
他忽然从树上冲了下去,整个人浑然失去了一开始的冷静。
但一切都已经晚了。
约尔希每往前走一步,地上就会开出无数的花,而他的身体也会变得更加透明。
他再用大献祭术。
以他之命,换天地生机。
这是他和小红约好的,小红会引走所有人,让沈晚意以生命之树为代价彻底隔绝人族和异族人的世界。
而约尔希,他会以生命为祭让所有在这场混战中死去的生命复苏。
精灵那永生不灭的寿命将被等份的分给所有人,他们再也不需要与天同寿,而这个世界上也将再也没有精灵。
没有兽族,没有血族,没有恶魔,也没有天使。
世界大同。
的泽追着约尔希的脚步最终变得无力,他回头看时,他那对白色的翅膀已经融化为点点碎光。
恶魔的角,血族的牙,兽族的智慧。
最终都将会一起消失在这场混乱的战斗中。
死去的动物们迷茫得睁开眼睛,随后受惊一般迈动四肢逃离了这里。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沈晚意感到身体里传来了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感,紧接着便失去意识彻底的坠进了黑暗之中。
乌蒙里伸手接住了她,接着一只红熊猫出现在了生命之树下。
一顶贝雷帽破破烂烂的挂在红熊猫的耳朵上。
乌蒙里垂眸,在翅膀彻底消失前的一秒抱着沈晚意从树顶一跃而下。
他落在红熊猫面前,将沈晚意轻轻的放在地上后对红熊猫说:“我还有事,你能照顾好她吗?”
红熊猫点了点头,接着一屁股坐在了沈晚意脑袋边不动了。
没多久,一只通体黑亮光滑的狼驮着一只银白的猫也走了过来,慢慢的,一条蓝色的蛇叼着一只雪白的兔子扔在了沈晚意身上。
沈晚意再醒来时已经是五天之后。
她迷迷糊糊的蹭了蹭脸颊边毛茸茸的枕头,整个人舒服的下要把头埋进去,却忽然一惊,猛地醒来。
她家哪来的毛绒枕头?!
沈晚意睁眼一看,只见她脸颊边躺着的是一只雪白的大兔子!
这兔子一看就很有肉,她馋的有些流口水,正要抓住它去喊爷爷架锅,又突然听到堂屋里“乒呤乓啷”一阵响。
她急忙起身去看,就发现屋子里竟然还多了一猫一狗,而这两只正打得黑毛白毛满天飞。
架子上一只通体黑色的乌鸦张着嘴发出嘲笑的“嘎嘎”声。
而在乌鸦身后不远处,一条成人手臂粗的蓝色长虫正盯着乌鸦眼冒金光。
那蛇太吓人,沈晚意“卧槽”一声连忙跑了出去,却在门口时猛地撞到了一堵墙。
沈晚意慌得不行,擡头就要道歉,却在看清来人面貌时微微一愣:“是你?”
微垂的眼睑,纤长的睫羽,像扇子一样投下的阴影轻轻晃动后,乌蒙里掀起眼帘露出了一金一银的异色瞳。
他的身后是黑长齐至脚踝的发,发尾柔顺得不可思议,风起,便晃动着要去勾沈晚意的衣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