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意一默,捏着盘子的五指都硬了几分。
其实如果这只是一只路边的普通的狗,沈晚意是不会有太大感觉的,但这是理明墨……
她只要想到这只大黑狼会变成理明墨,沈晚意就完全无法直视任何应该裹在衣服里的地方。
好痛苦。
沈晚意表情扭曲的想着,要不再扔个球出去,让他去捡吧。
她想到就做,只可惜这次的理明墨并没有理会她,甚至连眼睛都没去看球一下,就算沈晚意把球怼到了他的鼻尖上,他也不为所动。
湿乎乎的鼻尖在球身上晕出一个湿润的小圆圈。
沈晚意磨了磨牙,试探的问道:“知道我是谁吗?”
理明墨没理她,只是不管沈晚意走到哪,他的视线都死死定在她身上。
他变成人类时活泼到没心没肺,没想到变成狼了竟然如此沉默,这让沈晚意十分不习惯。
在一动不动的对视了三分钟后,沈晚意终于忍不住了,她站起身飞快的往房间奔去。
她想趁着理明墨没主意躲进房间并将门反锁,却没想到理明墨反应比她更快,几乎是沈晚意刚站起身,就被理明墨一个飞扑摁在了地上。
“哎——”
沈晚意摔疼了,眉心都蹙了起来,但身上的重量远比屁股上的痛感更让她难受。
她仿佛被一座山压在了
“疼——”
沈晚意难受得推了推理明墨,“让开,你踩到我了。”
理明墨却歪着脑袋不太理解似得看了回去,他的爪子是跟着动了的,但只是挪了个位置,其实还在沈晚意身上。
顿时,沈晚意从一个地方痛变成了两个地方痛。
众所周知,同样重量的东西,受力面积越小,砸人时越疼,理明墨的那只大爪子同理。
沈晚意实在是忍不了了,干脆抓住他的两只爪子,奋力扯出来一个大劈叉。
粗壮的黑狼顿时失去了平衡,整条身躯骤然压在了沈晚意身上。
沈晚意闷哼一声,眼前立刻看到了星星。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还能活着想这些简直是佛祖保佑。
迷迷糊糊中,沈晚意感觉自己的下巴被拱了两下,接着有湿乎乎带着倒刺的东西舔了过来,从下巴到脸庞,温热湿润,带着一种动物特有的气息。
不难闻,但却让她有些不适。
她连忙伸手捂住脸,等脑袋里的眩晕消失后才有空擡头去看。
从指缝中,只能看见理明墨的两只耳朵在她面前乱晃。
大抵是因为舔不到脸,理明墨开始进攻她的脖颈,除了舔还有啃,仿佛她是一块喷香的酱骨头。
沈晚意擡手去推他的脑袋,理明墨却立刻见缝插针的往她脸上舔过来,沈晚意捂住脸,他又忘脖颈下方进攻。
沈晚意:“……”
眼看着理明墨舔的地方越来越不对劲,沈晚意憋的一张脸通红,愤怒道:“你给我起来!理明墨!你别装傻!”
“他哪里是装?他那明明是真傻。”
窗外陡然传来声音,吓得沈晚意调头去看,这下好了,延伸出的脖颈露出了更适合啃的曲线,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被理明墨咬了一口。
刺痛传来,沈晚意呼吸猛得一窒,身体也不受控制得紧绷起来。
坏了。
沈晚意苦中作乐的想:也不知道赫尔斯给不给打狂犬疫苗。
窗外站着的是半个尾勺钿,为什么说是半个呢?因为他只有上半身是人形,而下半身变成了蛇尾,并且还是一条很不受控制的蛇尾。
那条尾巴似乎有着自己的想法,正沿着沈晚意留着透气的窗缝往里钻。
尾勺钿显然不喜欢做这条尾巴想做的事情。
此刻他冷着脸,视线缓缓的从屋里纠缠的两人身上移到了自己的尾巴上,眼神透着一股对生命的漠视,叫人毫不怀疑他只要一个不爽,下一秒就会持刀把那条该死的不听话的尾巴砍了。
但那到底是他自己的尾巴。
尾勺t钿皱起了眉,看着屋子里的人冷冷道:“借根绳子,谢谢。”
沈晚意被压在地板上,两只手乱七八糟的捂着自己错漏百出的衣服,根本没空理他。
听到尾勺钿的话也只是急急忙忙的应付了一下:“自己找。”
尾勺钿一听,也不矫情。
他伸手将那条尾巴扒拉了半天也没扒开的窗户打开,自己钻了进去。
只不过,他本意是想找根绳子把尾巴捆起来,那条尾巴却在进了屋子后变得更加疯狂了,它根本不听尾勺钿的指令,甚至与尾勺钿势均力敌。
一时之间,尾勺钿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但这个位置很不妙,因为他刚好停在距离沈晚意不远的地方,那条尾巴只要想,它就能自己游过去粘到沈晚意的身上。
一条狼不够,还要再来一条蛇。
沈晚意只觉得眼前一抹黑,她就不该放尾勺钿进来!
蛇尾缠上了沈晚意的手腕,手骨被控,原本还能应对的狼舌顿时如入无人之境。
带刺得舌苔刮在沈晚意的皮肤上,很快,沈晚意在些微的刺痛中浑身涨得通红,她感觉很热,于是,手腕上冰冰凉的蛇鳞更显得妙不可言。
蛇尾巴尖其实和果冻一般Q弹。
沈晚意恍惚回忆起了一些不太美好的记忆,她咽了口唾沫,闭上眼将头扭向另一侧。
今天都是她的错,所以她现在不想看见他们任何人。
只是那泛红的眼尾,和挂上泪珠的睫毛,怎么看都美得叫人无法忽视。
金色的蛇瞳刚沉下去一点,蛇尾巴便见缝插针的蠕动起来。
它绕着沈晚意的手腕骨爬上腰腹,将自己的腹腔贴合在沈晚意的肚脐上方,也顺便挤开了理明墨。
尾勺钿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是来借绳子的。”
而被挤下去的理明墨终于发现了这里还有另一个人,他猛得站起身,弓起的背脊蓄满了爆发力,狼牙从唇边龇出来,锋利得闪着寒光。
他从喉咙间挤出低沉的威胁,嘶鸣声响亮,爪尖着地时蜷缩,“滚出去!这个人是我的!”
他终于说话了,这是他今天走进沈晚意房间后说的第一句话,但他依旧没有理智。
这只是一只肉食动物与别人抢夺食物时,发出的占领宣言。
沈晚意只觉得失望,而此刻,她腰腹处的蛇尾又蠕动了一下,相贴处传来了诡异的触感,好像多了点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