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
柏晏问余平嘉有什么事,余平嘉说看完了剧本,想知道剧本故事的发生地,柏晏却直截了当地来了句没有发生地。
余平嘉是开着免提的。
众人听了柏晏的话,都摆出了一副——不可能啊,那么细致的故事怎么可能没有原型的表情。
一群人不信这个邪,都圆睁着眼睛指着手机屏幕,要余平嘉打破砂锅问到底。
余平嘉没办法,只得又问,“那你是因为什么写的这个剧本?”
闻言,柏晏笑了一下。
但他又只是笑了一下,没答话。
被这么多人盯着,余平嘉有些急了,“没有原因吗?”
这回,柏晏倒是爽快地答了个有。
余平嘉以为情况好转了,继续问,“那是什么原因?”
柏晏却出乎所有人意料地来了句,“因为你。”
“……”
车上人都是混娱乐圈的。
除了莫安,几乎每个人都是天天扒着微博热搜榜看的。
眼下,柏晏的话如泼出去的水,余平嘉已无力回天,只能顶着张快要燃成火烧云色的脸正襟危坐。
好在余平嘉这头反常的静被柏晏发现了。
他及时改口说开玩笑,还重新说了个余平嘉听不出真假的故事,“你知道刘小胡同吗,我刚来北京的时候,那里有一个大爷摆摊剪头,但他摊位前头摆的是寻人启事,我在他那一共剪过四次头,第四次去的时候,他告诉我,他要离开北京了,去下一个城市,继续打听他女儿的下落。”
柏晏的这个故事成功转移了车内人的注意力,替余平嘉化解了尴尬。
后面,莫安在一片安静里发话,说拍摄地就定北京。
由于前面的褚玲项目浪费了太多时间,所以现在打拐tea里的每个人都成了实干派,特别抗压。
莫安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将北京的偏僻区域转了个差不离后,选定了打拐的拍摄场地。
这时候,时间已悄然走到了2016年的最后一天。
余平嘉早晨一醒来,就看见了郭律一大早发给她的消息,说柏晏的案子今天会有最后的结果,让她不必再担心。
余平嘉回完微信,准备收拾了过去。
但不太巧地,莫安这天正式回归剧组,也给余平嘉发了一条微信,让余平嘉一起参与最后一次的试镜选角。
……
余平嘉挺纠结的,没有立刻回莫安的消息。
同时,打拐的大群里,执行导演又连发了三条剧组的今日排程,不停地在余平嘉眼前刷存在感。
最终,余平嘉因为想到她之前答应柏晏的条件,选择了公事。
但是,她在前去试镜酒店的车上,还是给柏晏发了一条微信,【我现在正在执行答应你的事,去友谊宾馆参加打拐其他演员的试镜,你也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祝你好运。】
消息发出以后,余平嘉一直都有新的消息弹窗,但没一个,是柏晏回的。
田心坐在余平嘉身侧。
她近水楼台地,把余平嘉期待落空的神情都收进眼底后,大着胆子问了一嘴,“姐,你在等谁的消息啊。”
“没有,没等谁的消息。”
余平嘉坐正了,还欲盖弥彰的将手机收进了包里,摆出了一副无聊才看的架势。
……
田心抿笑撇过头。
下一刻,余平嘉的手机又响了,还是嗡嗡不停地震动。
前事过去还没多久,余平嘉有心龟速,让手机先震动了一会儿才摸包。
结果,她看清手机屏幕的一瞬间就体会到了自食其果的滋味。
电话是柏晏打来的。
所以余平嘉的谱儿也没能摆成功。
余平嘉“喂”了一声,声音有些飘。
电话那头的人制止,“别说话。”
余平嘉听出了柏清的声音。
她好像是在法庭上,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
余平嘉意识到什么,突然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然后又将电话使劲往耳边怼了怼。
“项的规定,判决如下,被告人柏晏无罪,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北京市——”
听到这里,柏清便将电话挂了。
恰此时,保姆车也开进了酒店的地下停车场,将余平嘉突然的高兴致给遮掩了过去。
借着地下室的昏暗,余平嘉调整好情绪,若无其事的进了酒店。
包房里,莫安比她先到,正端着茶杯在看今日试镜人员的简历。
余平嘉跟莫安打招呼。
莫安嗯一声,就着端茶杯的手势,多看了余平嘉两眼,“中彩票了?”
余平嘉一愣,“怎么这么说。”
“没怎么,”莫安放下杯子,认真解释,“我只是觉得,今天的你,是我见过的最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