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累了。
余平嘉手撑着下巴,目光淡淡,语气平平地提醒柏晏,“今天周一。”
“我没逃课,”柏晏将手腕递到余平嘉眼前,不容余平嘉分辨地回,“一点零三分,我再待五十二分钟就走。”
“……”
余平嘉自觉仁至义尽,留下一句“随你的便”也拐进了糕点制作间学艺。
柏晏说到做到。
一点五十的时候,他敲敲透明的玻璃,重新把余平嘉叫了出来。
柏晏问余平嘉,“你几点下班?”
余平嘉说八点,八点蛋糕店关门。
“我八点半下晚自习,”说着,柏晏将余平嘉先前开给他的红色收条拍到了余平嘉手里,不由分说的做了决定,“只能劳烦你帮我取一下蛋糕了。”
余平嘉没干卸磨杀驴的事,当真在柏晏的校门口,帮他守了半小时的蛋糕。
第二天。
第三天。
第四天。
柏晏都用同一个理由,让余平嘉在他的学校门口等他放学了。
第五天晚上。
余平嘉照旧带着蛋糕,在学校门口等柏晏放学。
这天降温了,夜晚的风也有些凉。
余平嘉从空调房出来,又吹了半小时夜风,感觉头有点晕,手臂上的触感也变得凉飕飕地,总是想要打喷嚏。
柏晏出来时,余平嘉就正对着教师公寓的高墙在连打喷嚏。
打完喷嚏,余平嘉还是觉得鼻子有点痒,就用食指的指节摁了摁鼻尖。
见状,柏晏就脱了校服外套,披到了余平嘉身上。
余平嘉不舒服的紧,没注意到柏晏的靠近,反被吓了一跳,猛退两步,后背撞上了墙。
校服掉在地上,没有声音。
两人四目相对。
余平嘉眼神平静如水,反倒是柏晏,像自己挨了疼一样,不痛快地啧了一声。
余平嘉看着柏晏,是想说什么的,但她忍住了,没有开口。
柏晏捡起校服,很随意地拍了拍灰后,将其搭在了小臂上。
两人再次沉默相对。
柏晏见昏暗光线也难掩余平嘉的苍白脸色时,先开了口,“对不起,我要你帮我取蛋糕,只是想占据你的私人时间,从源头上减小你和别人约会的可能性。”
余平嘉因此又想起了柏晏之前的告白,眉心跳了跳。
但是嘴上,她还是一点儿不服输地,不想让柏晏看出些什么,“哦,你不是在拿我做服从性测试就好。”
柏晏对余平嘉的话不感兴趣,没接茬。
于是余平嘉伸手指了指地上的蛋糕箱子,老一套地说道别辞,“东西你拿走吧,我回家了。”
讲完话,余平嘉转身就走。
而柏晏,——他既然讲开了他买蛋糕的目的,那蛋糕本身也就不重要了。
柏晏没管那蛋糕,上前去追余平嘉了。
余平嘉停下来,“蛋糕不要了?”
柏晏点头,一点儿也不扭捏,“我想要的本来也不是蛋糕。”
余平嘉被气笑了,歪头警告柏晏,“你记住你现在的话,以后也别再来蛋糕店了。”
柏晏点头,“好。”
大丈夫能屈能伸也精于算计。
柏晏一边摆大方听话的款,又一边严丝合缝地挡住余平嘉的去路,不让她走。
余平嘉眼神警告柏晏。
同时,柏晏也抓住这机会,适时提出了他答应余平嘉不再去蛋糕店的附加条件,说:“你不跟我约会没关系,只要你一视同仁,也别跟其他的人约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