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平嘉说着停下。
她从裤兜里摸出一个打火机后,又从背包里拿出了二十多沓冥币,“这些钱,我每天都背在身上的,今天才烧给你,对不起。”
余平嘉把点燃的冥币放进墓前的烧纸缸里。
烧纸缸里的纸币不断增多。
余平嘉眼前的烟火也旺得让她睁不开眼。
余平嘉不得不撇头回避。
泪眼朦胧之中,眼前的一个小小身影让余平嘉心脏骤停了一秒。
余平嘉站起来,先用双手捂了两秒眼睛。
再松手的时候,余平嘉就看见倚着后排斜侧墓碑的柏晏,朝她走了过来。
“你什么时候来的?”
余平嘉不确定柏晏是什么时候来的,又把她的话听了多少,脸色很差。
“我不知道,我没戴表。”
柏晏摇摇头,还一脸无辜地给余平嘉看了看他的两只手腕。
事已至此,余平嘉也没什么好欲盖弥彰的。
想清楚这一点,她便没有再管柏晏,又蹲回了烧纸缸前看纸钱烧得怎么样了。
柏晏偏偏不知趣。
也跟着余平嘉蹲到了烧纸缸前。
余平嘉瞥他一眼,“不熏眼睛吗,过去一点儿。”
柏晏不走,认真答问,“还好,最熏眼睛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余平嘉拿着铁钳拨纸的动作一顿,停下来认真看了柏晏一眼,“你爸妈带你去查过心理年龄吗,你心理年龄是不是三十了?”
“没有。”
柏晏看见烧纸缸里的火燃偏了,就伸手将余平嘉的铁钳拿过来拨了拨。
不一会儿,纸钱烧干净了,化作了一团灰烬。
他们面前的墓碑摆台也被灰扑得脏兮兮的。
余平嘉准备拿纸擦摆台。
柏晏却从包里掏出了一块干净的抹布,是王司机的,他刚刚走得太急了,忘了他身上还有这块抹布。
“用这个。”柏晏说。
话落,柏晏自己找去最边上的水管,去打湿了抹布后,回来仔细擦起了摆台。
余平嘉见状,终于忍不住地问了一句,“你对讨厌过的人,也能产生同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