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萧珩命照秋去做点事情,薛重琅则在一旁躬身修剪花枝,经过一番打理,如今的小宅子倒是有别样的景致,她还题了匾额:吕宅。
没多久,花蕊来通传:“姑娘,门口有个人要见你。”
薛重琅和萧珩面面相觑,又听花蕊说:“他还带了一个人。”
这话说的云里雾里的,萧珩身份比较敏感,如今对外的事情都是薛重琅去应付,薛重琅说:“我去看看吧。”
“注意安全。”
薛重琅给了萧珩一个放心的眼神便跟着花蕊去了前院,霜色刺金丝线绣芍药花纹衣裳在林荫间时隐时现,候在门口的琴心见状便将求见之人带去了花厅。
薛重琅进来时一直盯着这人的背影看,怎么看都觉得不认识此人,竟没注意到他的身旁被人人绑着的秦黎。
“见过薛姑娘,王上让属下将此人送来说是践行承诺。”
王上?
宁衍川?
这人又问:“敢问薛姑娘,这人如何处置?”
薛重琅回过神,这才主意到秦黎,他被人五花大绑,嘴也被堵住,但是见到薛重琅明显是带有几分慌张,他们从前打过交道,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不是好惹的,阴谋阳谋她都懂,还深的大梁王上喜欢,如今回到北魏,更没他的好日子过了。
“烦请壮士将人送到我后院吧。”
薛重琅说完便起身走了,这人看着薛重琅的背影,有些奇怪,谁家好人把绑来的男子带去后院,他家王上怎会喜欢这样的女子?
虽好奇却也不敢忤逆,只得命人照做。
秦黎更慌,在去后院的路上脑海中已经想了许多见不得人的场景,他以后总不能像个妇人一样被困在后院吧?
萧珩在湖边垂钓,心中却盘算着如何自救,最近的日子过得虽舒适,但终究有些见不得光,何况还有大事尚未完成,他不能再耗着了。
恰逢此时,前院的人往这边走来,萧珩耳尖微动,歪头瞧见薛重琅带着几个眼生的人朝这边走来。
薛重琅环顾四周,挑了一棵最大的树指着:“将他绑到树上。”
萧珩放下鱼竿朝着薛重琅走来,又看了眼被五花大绑的人,他也未曾见过。
薛重琅问着宁衍川的人:“殿下还好吗?”
这人一时未曾反应过来,之后才明白她说的是王上:“王上一切都好,他让属下带话,若是薛姑娘有任何需要只管开口,他随时都在。”
随时都在。
这话意味深长,即便薛重琅听不出所以然,萧珩也能明白其中的缘由,宁衍川怕是还没回大梁。
宁衍川的人走后,萧珩才问:“这是谁?”
薛重琅冷哼一声:“还能有谁,秦家公子秦黎。”
薛重琅上前将他口中的绢布取出:“我们又见面了,还真巧。”
秦黎生的一双狐貍眼,满眼的精明算计,就差写在脸上了。
“薛姑娘,咱们无冤无仇,你要的莲家印章也给你了,你就放了我吧。”
秦黎能屈能伸,商人最是懂得不吃眼前亏这个道理。
“谁说跟你无冤无仇了?薛敬可还记得?”
“十几年前,你的妹妹抢走了我的父亲,在我母亲离世七日后将我送出了京城,可曾想起来了?”
这样一说,秦黎却实想起来了,她是薛敬的女儿?他一时间明白为何薛重琅从见着他的第一次时说话就夹枪带棍的。
当年的事情他无从辩解,不过他倒是可以拱火,“这种事情不过是你情我愿,若是薛敬不愿意,那我想再多的法子也无用啊。”
薛重琅早都想明白这点了,不过如今要说的并非是这个,她看向萧珩,萧珩亲自审问他当年的事情。
一番审问下来,和魏枭说的所差无二,不过二人都不知道那封信的事情,但是他坚信萧云逸不会骗他。
秦黎求饶道:“我什么都说了,现在能放了我吗?”
这时,照秋回来了,薛重琅不怀好意地挑起唇角:“我想让你去见个人,就是要麻烦照秋再跑一趟了。”
萧珩看了眼薛重琅,眉眼处染起几分宠溺,把秦黎送去和柳曦作伴,不能置对方于死地,却能恶心对方,他的琅琅,心思不坏,手段倒是有点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