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山转身回了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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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殿内,北鹰说道:“主子方才是否言重了,江小姐定是去了中宫。”
“母后那边孤会去说的。”
宁衍川思忖一番,他该去请旨,现在就将薛重琅立为侧妃。
魏麟的能力比得上十个江都督,若是萧老将军还活着,若是当初继位者是魏麟,如今的北魏又怎会如此弱不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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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夜里,扶云苑灯火跳跃。
矮几上映出萧珩手执密信的剪影,他看完手中的密信冷笑一声,那密信顷刻间便化作齑粉。
这才去大梁多久,他的琅琅就开始恃宠而骄了,真是好得很。
少了一个柳曦又来一个宁衍川,他还偏生将他的琅琅送入狼窝。
照秋候在一旁瑟瑟发抖,想出去又没有理由。
“边关没理由再安生下去了。”
为了他的琅琅,他也没理由再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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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衍川请旨无果,前往中宫才被告知王后去了东宫。
北鹰警觉道:“莫非是昨日江小姐真的给王后告状了?”
宁衍川脚下放快了几分,朝着东宫前去。
大梁王病体一日不如一日,宁俞慎听从贵妃的话,日日在病榻前尽孝。
今日正欲前往父王寝殿,歪头就瞧见宁衍川匆匆忙忙的模样。
他越发厌恶宁衍川,那日与他争抢女人没有争抢过,反倒一起受了责罚,还让燕敏那个既没脑子又娇惯跋扈的人做了她的侧妃,父王还说什么责罚他们是为了让他们兄弟齐心,相互扶持,分明就是偏向宁衍川。
宁俞慎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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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衍川回到东宫,薛重琅正顶着风雪跪在院子里。
正殿雕花门扇大开,太师椅上坐着一个穿明黄色刺绣五彩凤凰的中年妇女,她那如高山的发髻上簪着凤钗,凤钗上的七彩宝石耀眼夺目。
此时正优雅地剥着橘子,时不时看一眼屋外跪着的薛重琅。
昨日江晓哭哭啼啼地去中宫请安,问了缘由才知道是宁衍川这个不争气的,先是为了这个女人被王上责罚又是为了这个女人要退婚,江家的婚事她可是磨破嘴皮子才说下来的,哪有说退就退的道理?
今日她非要给这个女人一点颜色看看,好让她知难而退,趁着立妃圣旨还没下,她还有选择的余地,省的影响她儿子的前程。
宁衍川大步上前将薛重琅拦腰抱起,朝着薛重琅的厢房走去。
王后见状,方才极力压制下去的火气噌地一下又冒起来。
“他翻了天了!”
宁衍川是王后亲手养大的孩子,温润儒雅,知书达礼,从小就没做过什么离经叛道之事,更不会因为任何事情忤逆她的意思。
“江晓说的没错,留着这个女人迟早是个祸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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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内,宁衍川有些着急,但依旧耐着性子问道:“母后可曾说了什么?”
薛重琅微微摇头。
宁衍川知道的,他母后身边的两个嬷嬷力大无比,薛重琅即便再有功夫,也耐不住两个嬷嬷将她按住。
“对不起,还是牵连了你。”
话毕,宁衍川转身离去。
正殿内,王后沉着脸端坐着,手边放着尚未吃完的橘子和一堆橘子皮,屋内漾着甜香橘子的味道。
宁衍川踏入寝殿后掀起下摆跪在王后脚下。
“母后莫要生气。”
王后冷哼一声:“你还把我这个母后放在眼里吗?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为了一个女人,连母后的话都不听了?”
宁衍川不卑不亢道:“并非如此,她是儿臣的救命恩人。”
大梁王那日责罚宁衍川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私自前往北魏,王后也是那日才知晓他去了北魏一事,但二人都不知道他在北魏遭人刺杀,险些没了性命。
“救命恩人?”
王后的眸光闪烁着光芒,她倏然明白,为何她的好儿子去了北魏迟迟不归,倒让王上的探子给瞧见了。
“你们都出去吧,把门带上。”
侍候在王后身边的两个嬷嬷连忙退下,雕花门扇也随之闭合。
王后没好气道:“起来吧。”
就算她救了你的命,你也不能随意说出退婚这话,你可知母后的良苦用心?
“儿臣知晓。”
“但儿臣此次前往北魏还遇到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