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司还不够,我需要兵权。”
一室寂静。
良久,翁木开口:“听闻镇守岭南边关的黄将军快要不行了,倒是可以考虑一下他的兵权。”
岭南与大渊交接,地势平坦,常年安定,大渊皇帝战潇希望两国友好相处,不愿发起战火,故而岭南边关近十年安稳度过。
岭南由左将军镇守,他实打实是赵太师的人,若要杀他,必须要有合理的说辞。
翁木此时说:“不光岭南,最重要的还是大梁和蓟州,蓟州的兵权也得收拢。”
萧青鹤道:“黄将军若是不行了,怕是会将兵权交到萧逸云的手中,若是再留着他,日后必生祸端。”
萧珩的手骤然紧握。
蓟州的兵权断然不能到萧逸云的手中。
萧珩临走时说道:“她比你小十岁你还真是能下得去手,回头你又该如何面对沈千山?”
萧珩也不想多管闲事,只不过日后让他称呼一个比他还小好多岁的姑娘为“舅母”,他是真的叫不出口。
萧青鹤淡淡道:“那也总比某个人年纪小小就惦记人家姑娘好吧。”
萧珩给了萧青鹤一记刀子眼,擡脚愤愤离去。
*
转眼两个月过去了,燕敏也被解了禁足,出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找萧珩。
萧珩以公务繁忙为由拒绝了燕敏,燕敏转而去了甘泉宫。
离开甘泉宫又去了重华宫,因为萧珩明令禁止她踏入重华宫,她在重华宫外犹豫一番终究是没有进去。
几日后,永安帝便有意将燕敏指给萧珩做妻,萧珩虽婉拒,但永安帝却有意撮合二人。
燕敏自当兴冲冲的去见萧珩,萧珩则一连数日住在校场不回萧府,以至于他和薛重琅也好些日子见不到。
这日夜里,薛重琅左右睡不着,便想着去丧魂堂溜达一圈。
莲南好言相劝,薛重琅不愿听,还逼着莲南一起去。
莲南心里苦啊,他把萧珩的十八辈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薛重琅让莲南在外面放风,自己则避开丧魂堂的守卫偷偷溜进去。
丧魂堂总共三层,每一层都设有机关无数,薛重琅拿出火折子,照亮了一小片地方。
一楼只有博古架,博古架上都是天南海北寻来的经书,并没有太多卷宗。
薛重琅不敢随意行走,她只能按照记忆中的图纸移动着。
莲南在外面守着,晚秋的风入骨的凉,他边看着四周边搓手哈气。
约莫半个时辰,莲南看见远处一个身姿颀长的男子走来,他立马像个炸毛的小猫咪般想找地方躲藏。
“出来!”
萧珩的声音带着几分清冷,又夹杂着几分怒意。
莲南颤巍巍的从大树后面走出来。
“不是我,我劝不住她啊。”
萧珩看着丧魂堂的方向,“进去多久了?”
莲南怯生生地伸出一根手指,声如蚊呐:“一个时辰。”
萧珩眼神凌厉地看向莲南,莲南不经意后退两步。
继而看着萧珩大步离去。
萧珩今夜从校场回来,没告诉任何人,生怕被燕敏知道又去烦扰他。
原想着来看看薛重琅,谁料拉了几次风铃都叫不开门,好不容易开了门,却告诉他薛重琅去丧魂堂了,他再来的路上别提有多紧张了。
*
萧珩避开守卫进了丧魂堂,一楼没有光亮也没有人影,他小心移动着,上了二楼,果然在二楼看到一点星光。
丧魂堂许久未曾有人来过,故而地面上有一层薄薄的灰尘,萧珩借着月色看清地面的脚印,踩着脚印走到了薛重琅的身边。
高大的身影遮住了窗外的月色,将薛重琅笼罩在黑影里,薛重琅受到惊吓,险些叫出声来。
萧珩连忙捂住她的嘴巴,在她耳边低声:“现在知道怕了?”
熟悉的沉水香的味道扫过鼻尖,薛重琅放下戒备转身看向萧珩。
数日不见隐约能瞧见他清瘦了几分。
“你怎么来了?”
萧珩的语气略带几分生气:“你这般不让我省心,我怎能不来?”
“我不过是随便看看。”
萧珩的手搭在她的腰间,将她揽入怀中。
薛重琅想要挣脱,可他的手如同无形的桎梏,让她动弹不得。
晚秋的夜色凄凉如许,月色也被薄云遮住几分。
萧珩控制不住的低下头,被迫着薛重琅仰头看着他,他喉结滚动,声音带着几分喑哑,“琅琅,我想要你…”
地面映出二人相拥的剪影。
薛重琅发出一声嘤咛,萧珩才不舍的松口,继而又在她的额头轻轻落下一个吻。
火折子的火苗在支摘窗上映出一团光晕,外面的守卫倏然说道:“里面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