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我再去别家瞧瞧。”
储布离开前原想着给萧珩告知一声,结果门房不让,直接引着他朝着门口走去。
*
重华宫
凌蓁蓁入宫之后一路小跑来到重华宫,云茗给她沏了茶水,她一口气便下肚了。
“慢点喝,回头再呛着了。”
薛重琅唇角微微勾起,笑看着凌蓁蓁。
凌蓁蓁喘了口气才道:“阿琅,小白最近瞧上了霍工部的小公子,整日在白侯爷那叫唤着要嫁给霍小公子。”
白芙蓉算是她们的同窗,从前也相交颇深,是静侯府的千金,白侯爷只有这一个独女,从小到大要什么给什么,从来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
她哪里都好,只不过从娘胎里带了弱疾,从小就比旁人慢一点,做事情慢,说话也慢,脑子反应也慢,静侯府小心翼翼地照看着,可算是将人养大了,也明白了善恶是非。
白侯爷的此生的愿望就是能为白芙蓉寻得良婿,让他这独女一生无忧。
薛重琅面上划过一抹惊讶,放下手中的青花瓷茶盏,“霍信?”
“那个败家子有什么好的。”
凌蓁蓁附和着:“就是就是,我也是这样说的,不知道霍信给小白下了什么迷魂药,小白现在就是非他不嫁。”
前两日京城的世家公子贵女去京郊踏青,京郊有一片不错的杏花林,京城内的杏花都开始败了,京郊的却开的正好。
霍信原本和陆石打赌,他在一日的时间必然能让薛云筝为他倾心,故而霍信编了一个非常好看的花环送给薛云筝,结果薛云筝却不领他的情,还说什么自己要找一个有学识有涵养的,这不是打霍信的脸吗?
霍信从前再如何逛青楼,不过都是买胭脂首饰哄小姑娘欢心,还没有谁值得他亲自动手的,好不容易亲自动手一次,还被薛云筝驳了面子,他一气之下便将手中的花环随便塞给了一个姑娘,谁料就是白芙蓉。
原本白侯爷最近就在给白芙蓉相看亲事,白侯爷和白夫人都认为翰林学士府的韩松为人正直,有学识有涵养,又儒雅温润,与白芙蓉甚是相配,韩学士那么顽固的一个老头都认可静侯府的人,偏偏半路杀出个霍信,这让韩学士非常生气,扬言再也不会跟静侯府的人来往。
“这么说,原本韩学士都要上门提亲了?”
凌蓁蓁点头如捣蒜。
之后托腮道:“我虽与韩松没有打过交道,但是京城他的风评可是最好的,温润如玉,学识过人,而且从不沾花惹草,能嫁给他日后都不用担心会纳妾的问题了。”
薛重琅轻笑一声,有个老顽固的爹他也不敢胡来啊。
“也不知道小白看上霍信什么了?”
凌蓁蓁听见这话又有的说了,“我也这样问她了,她说霍信是第一个给她送花环的公子,她从前许诺自己以后要嫁给会给她编花环的小公子。”
薛重琅打断了凌蓁蓁的话,“许诺?给谁许诺?”
凌蓁蓁挠头,面露尴尬,“好像是府里的大白鹅。”
“……”
薛重琅也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装的,但是嫁给霍信摆明是不行的啊。
“霍家呢?霍信如何说?”
凌蓁蓁撇嘴,“他还能怎么说,人家本就是有婚约的,是霍夫人的闺中密友的姑娘,听闻是荆州刺史的千金,一个……有名的……悍妇。”
“悍妇?”薛重琅简直要惊掉下巴,“若是小白执意嫁过去,那必然是为人妾室,又有个悍妇做主母,想来在后院也没什么好日子过。”
凌蓁蓁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这话你还是留着给小白说吧,我还要去梨园呢。”
“哦对了,霍小郎三日后要在府里举办雅集,你可以去看看。”
云茗将凌蓁蓁送出去,问道:“姑娘要去看看吗?”
薛重琅的指尖轻轻叩击青花瓷茶盏,这个时候霍信举办雅集,无非是为了向薛云筝证明他不是胸无点墨的人,那岂不是更让小白陷进去了?
“去!”
她得去看看霍信能弄出什么花来。
*
“霍家的雅集?”
萧珩看着桌案上红色泊金的帖子,手指不经意间摩挲着墨玉扳指。
“从不办雅集的霍家如今开始办雅集了,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丧魂堂是霍工部找人设计出来,而图纸就藏在霍家,霍家虽只是工部尚书,但永安帝特地给他一些人看守宅院,以至于萧珩都没有下手的机会,如今倒是一个探探虚实的机会。
照秋候在一旁道:“听说霍小郎为了一个姑娘才举办的雅集。”
“哪个姑娘能有这么大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