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圣上觉得她委屈,那我搬出宫好了,这个宫里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反正薛重琅也不想在这种地方呆着。
永安帝连忙道:“朕的后宫断然不能养这种尖酸刻薄之人,夫人做的对。”
没说两句,薛重琅就明里暗里要将永安帝赶走,恰好永安帝也不想多逗留,宽慰几句薛重琅便离开了紫阳宫。
永安帝走后没多久,萧珩便大摇大摆走进紫阳宫。
薛重琅尚未习惯,惊诧道:“你怎么走正门了?”
萧珩哂笑:“这本就是我的寝殿,我为何不能走正门。”
薛重琅讪讪。
“你来做什么?”
萧珩习惯性地坐在太师椅上,摩挲着墨玉扳指,“本座的宅子被烧了,没地儿去了,只能栖居在此。”
京城走水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薛重琅也略有耳闻,只不过她听闻的是帝师府一角,并非整个帝师府。
“我虽在深宫,但对外面的事情不是不知道。”
萧珩爽朗一笑,“果然什么都瞒不住琅琅的眼睛。”
萧珩把院子烧了自然是有旁的打算,他做事情从来不是没有目的的。
薛重琅倏然想起一事,“左嘉玉为何会去看湘夫人?”
“亲情咯。”萧珩随意摊手。
湘夫人是左将军之妹,入宫前湘夫人有一心上人,但左将军为了自己能往上爬,故而选择牺牲自己妹妹的幸福,入宫之后湘夫人也得宠过,也曾有过身孕,但孩子没保住,故而从那之后她便与世无争,吃斋念佛。
薛重琅闻之唏嘘,“果然后宫的女人都有一段故事。”
萧珩道:“我曾说过,你若想离开这里,我可以帮你。”
“我若想离开,我自己能离开,用不着你。”
萧珩的脸上拂过一抹尴尬,“那你有什么事尽管找我,我都会给你想法子的。”
薛重琅皮笑肉不笑道:“行呀,请你离开紫阳宫。”
萧珩愕然。
这是他的寝殿,是他的寝屋,就这样被赶走了?
简直是倒反天罡。
薛重琅一晚上都在想事情,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
次日一早,温婧诗就收拾好东西离开了皇宫,临走前还想去看一眼薛重琅,又怕惹薛重琅心烦,故而作罢。
宫门外,云茗左右等不到温婧诗,以为自己来晚了,正想着如何给薛重琅解释呢,就瞧见一辆马车从宫内走出。
“温姑娘。”
温婧诗闻言挑起帘子,见着等候多时的云茗瞬间红了眼。
“姐姐可还生气?”
云茗不便告知薛重琅的意图,只说道:“姑娘从前那么相信我家姑娘,希望这次也能一样。”
她讲手中的点心塞进马车,温婧诗闻着味儿有些熟悉,像是她阿娘做的。
“温姑娘多保重,请待日后再见之日。”
云茗送走了温婧诗,转身朝着监栏苑走去。
北魏皇宫的监栏苑是太监的居所,此时除了御膳房的太监,其余的太监不过堪堪起床。
莲南走的晚,趁着其他小太监上值的空隙,他拿出刀片照着铜镜将自己下巴上冒出的小黑点刮干净,又左右瞧瞧,没有遗漏之处后才出门。
刚出门就瞧见云茗走来,莲南连忙上前低声道:“我的姑奶奶,这地方是你能来的吗?”
“我可告诉你,这宫里的太监可都变态着呢,好多宫女都……”
云茗眨巴着眼睛,“都什么?”
“哎呀,没什么。”
莲南着实不想和朽木疙瘩讲话,“这么早你找我做什么?”
“不忙了去一下紫阳宫,我家姑娘找你有事。”
莲南嘟囔着:“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去不去?”
“当然去。”
他敢不去吗,他若是不去,萧珩得把他剔骨了喂狗。
*
天完全亮了之后,莲南到紫阳宫时薛重琅尚未起身,他约莫又等了半个时辰,才听见里面窸窸窣窣的更衣声。
赵皇后怀有身孕,晨昏定省都免了,现下薛重琅又独居一宫,更加没人管她,落得个清闲自在。
用完早膳后,薛重琅交给莲南一个东西,莲南隔着布袋子摸着里面又干又硬的东西,还好奇地打开瞧了瞧,险些没让他把早饭吐出来。
“这……这什么啊,这是。”
云茗笑道:“你还真是奇怪,旁的太监要是见着自己的萝卜干巴不得给供起来,你倒好,竟然还嫌弃,真是白费我家姑娘一片好心。”
萝卜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