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百思不得其解。
京城走水严重,皇城司难辞其咎,宋承当即被革职。
宋承革职,皇城司势必要有人接手,永安帝一时间不知给谁更为合适,带兵打仗的全部在边关镇守,京城内的只有赵太师和宋承,现下宋承革职,又不能让赵太师一人独大,便想要将此事交给萧珩,让萧珩负责皇城司。
萧珩哪里愿意接手皇城司这个烂摊子,出力不讨好就算了,整日忙的日夜颠倒,这种苦他可不愿意吃。
“臣以为,皇城司从前是由赵太师管辖,更明白皇城司的职责,不如让赵太师重回皇城司,以叙从前的情分。”
赵太师的胡子气的一翘一翘的,又不好直接说明自己不愿回皇城司,圣上生性多疑,若是自己表明不愿回皇城司,定然会引起圣上猜忌。
“禀圣上,老臣年事已高,恐无法胜任皇城司一职。”
萧珩嗤笑,“赵太师若是觉得自己年事已高,不如早些致仕,任其后来者居上。”
赵太师哑然。
永安帝觉得萧珩所言在理,随即将皇城司交给了赵太师,殿前司交给了萧珩。
萧珩掌不掌兵权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天家的东西指不定哪日天子心情不好便收回去了,终究不是自己的,还要帮别人尽心尽力,有些东西还是握在自己的手里更可靠些。
下朝之后,赵太师气呼呼地拂袖而去。
顾行同萧珩并行着走下汉白玉台阶,“我还是得意的太早了,还以为能吃上韩学士种的葡萄呢。”
“吃吃吃,就知道吃。”
顾行看着萧珩离去的背影,挠头道:“我惹着他了?”
*
莲南昨日依照薛重琅的吩咐,从酒窖偷了一小壶酒水拿到京城的酒肆找了个可靠的人看了看,不出薛重琅所料,秦家这批送来的酒水确实有问题。
今儿知道了这个消息,立马来到紫阳宫给薛重琅复命。
“姑娘您看,这杯里面是秦家送来的酒水,这个是我从酒肆买的,同样的酒水这个闻着味道就浓郁很多,自然也会比较容易醉人。”
温婧诗风风火火跑进紫阳宫,尚未走进寝殿就喊着:“姐姐,姐姐。”
薛重琅抻着脖子看向门口,温婧诗提着裙摆小跑进来,她跑了一路,早已口干舌燥,见着莲南的手上端着两个茶盏,她一把抢过来一饮而尽。
薛重琅和莲南谁都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时她已然下肚。
温婧诗急得跳脚,“好辣好辣,姐姐你这里的茶水怎么是辣的。”
云茗忙沏好茶水端给温婧诗,温婧诗喝完说着:“姐姐,我方才出来的时候见着左将军的女儿去找湘夫人了,然后还看见了薛三姑娘朝着安福殿的方向走去了。”
“姐姐……”
温婧诗的话尚未说完便趴下了,她的小脸红扑扑的,嘴里还咕哝着什么。
云茗看向薛重琅,“主子,现在怎么办啊?”
“茶茶来了吗?”
云茗出去看了一眼,回来道:“没有跟着。”
薛重琅的指尖轻轻触摸着温婧诗的脸颊,她的脸颊很烫,同她指尖的温度天差地别。
“传令下去,就说温良人酒后发疯,冲撞了本宫,不日后送去城外寺庙,无召不得回宫。”
云茗不可思议地看向薛重琅,“姑娘,咱们为何要这样对温姑娘,寺庙那种地方甚为艰苦,你我不是不知道,温姑娘娇弱……”
莲南野有些不可置信,他想劝,可他不知该从何劝起啊。
薛重琅低声道:“不想法子把她送走,我如何护她周全?”
一场春猎,朝堂后宫多少人已经坐不住了,再留温婧诗在宫里,只能让她分神,日后万一她不能自保,又该如何保温婧诗周全?
“可是姑娘将她送走,那钦天监还会向着我们吗?”
当初薛重琅就是用温婧诗当作筹码和钦天监做了交易,她能在后宫保温婧诗周全,就是希望钦天监能帮她。
薛重琅冷漠道:“会。”
温家夫妇就这一个独女,他们不会希望自己娇宠长大的女儿在寺庙孤老,必然会想法子让她回来,而薛重琅就是那个能让温婧诗重回京城的最重要的牵力。
“等她醒来就将她送出宫去。”
薛重琅又重回倚靠在金丝软枕上回想着温婧诗的话,按理说今日那些官员都该回边地了,左嘉玉为何去找了湘夫人?
这事还是得问问萧珩。
薛云筝又闹哪一出,她怎么倏然去找了宋兰?
薛重琅懒得多想,大抵是为了薛云笑的事情,不过宋兰凭什么帮她?
“莲南,你去找个水培植物送来,我有用。”
*
宋兰今日一早便去了德夫人宫里,德夫人不待见宋兰,自是不会给她好脸色。
“我知姐姐不待见我,但今日我是来求和的。”
德夫人放下筷子,擦了擦唇角,眉眼间皆是不屑,“求和?”
“你我二人不睦多年,犯不着这样。”
宋兰知晓会是这样的结果,“姐姐难道不想知道当年你的孩子是怎么没了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