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为了保命,将薛重琅干的那些个事儿全都交代了,萧珩眉眼噙笑,倒是有些满意。
“那行,既然这么能打听消息,有时间查查萧云逸吧。”
顾行将手中的棋子扔回棋篓,“萧云逸?他有什么好查的?不就是萧家养出的白眼狼吗?”
萧珩还是不信萧云逸会倒向赵太师,即便要杀他也要杀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让你查你就查,话多。”
*
薛重琅休养了两日,今儿特地让人找来了莲南,有件事情她确实有疑虑。
莲南笑嘻嘻走进紫阳宫,他入宫两年了,还是头一次进这紫阳宫呢,不得不说,虽然没有旁的寝殿那般布置,一眼看过去也算是气派。
“今儿真是沾了姑娘的福,有幸能来紫阳宫一观,也算值得了。”
薛重琅倚靠在金丝软枕上,百无聊赖地调弄着手低的香灰。
她慵懒道:“少在我这贫嘴,你这些日子都在做什么?”
莲南能做什么,无非是在内阁洒洒水,扫扫地,偶尔摸鱼晒个太阳。
但他给薛重琅说的却是:“给梨花铲屎喂粮晒太阳。”
薛重琅不信他的鬼话,但是他能哄她开心也行,勉强饶过他吧。
“有两件事需要你去查一下。”
莲南上前附耳,之后惊讶道:“你怎么现在才说,方才内阁已经安排人去拿了。”
“那你还站着做什么?”
莲南讪讪,脚底抹油般离开了紫阳宫。
薛重琅看着莲南离开的背影,她勾起唇角,“云茗,走,咱们也去做件事。”
*
御花园内,宋兰和宋承在兰花亭内小叙。
“哥哥真是莽撞了,也不事先同我商议。”
宋承在皇城司呆着也着实憋屈,皇城司的几个副将不服从他的命令,连带着底下的其他将士也不服从他,他整日要在皇城司盯着,旁的事根本做不了。
京城的夜晚也时不时有躁动,自从去了皇城司他就没睡过整觉,别提有多烦躁了。
“给你说有什么用,只要有萧珩压在上面,谁说也没用。”
宋兰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只怪我从前太过跋扈,后宫也没个能帮衬的人。”
宋承心烦的紧,“你只管顾好你便是,其余莫要操心。”
说罢,他起身离去。
薛重琅乘坐凤栾途径御花园时,恰好瞧见宋兰只身一人坐着,宋兰也看见了她,却并未上前行礼,只恨恨的看着。
从前宋兰是尊荣夫人时都没有乘坐凤栾的待遇,如今薛重琅不光成为了尊荣夫人,衣食住行都快赶上皇后了。
“真是麻雀变凤凰。”
薛重琅盈盈一笑,又慵懒地倚靠在凤栾上。
*
净身房的张公公见着薛重琅来了,连忙甩着拂尘亲自上前迎接。
萧珩将薛重琅认作义妹,又逼着圣上擡其位分的事情早已传遍阖宫,就连这个不起眼的净身房管事都知晓了,可见后宫消息之迅猛。
“夫人有何事只管吩咐一声便是,怎还亲自来了,这大热天的,路程又远,怕是热坏了夫人。”
说着便将云茗手中的团扇拿过来亲自给薛重琅扇着。
薛重琅端着架子,冷冷道:“将净身房给太监净身的账册拿来。”
张公公哪敢怠慢,立马将账册交给薛重琅,自己躬身在一旁候着。
薛重琅翻了几页有些不耐烦了,“把这两年的给本宫找出来。”
张公公立马自己翻,一刻钟后张公公道:“回夫人,从这里开始就是最近这两年的。”
没一会儿,薛重琅便找到了莲南的名字,“就这个,他的宝贝疙瘩本宫要拿走。”
拿走?
还从来没有人从净身房拿走过东西的,更别说一个夫人要太监的东西做什么?
张公公惊恐地擦了把额角的汗,“夫人恕罪,太监的私物历来都是由净身房保管者,还没有从净身房拿走的先例。”
薛重琅端坐着看向张公公,冷漠道:“那现在有了。”
云茗呵斥道:“还不快去,难不成要帝师亲自出面才行?”
张公公连忙按着标号去找,找了好一阵子才找到。
因太监的私物都是放在一间房子,难免会有腥臭味,薛重琅见着脸上就露出嫌弃的表情,张公公又连忙找来布袋子给她装了起来。
回去路上云茗不解道:“姑娘好端端的要他的东西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