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猎到不少猎物,晚上便将这些猎物烤了犒劳大家。
萧珩闷着头喝了不少酒水,最后借着喝多了的由头离开了猎场。
临走前他原本还想再看一眼薛重琅,却无意间瞥到了宋承。
宋承?
傍晚那会他好像不在,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萧珩此时不愿再多想,转身朝着猎场外走去。
出了猎场萧珩立马清醒了,他翻身上马回到了京城的醉仙阁。
酒过三巡时,薛重琅环顾四周也没找到萧珩的身影。
“他人呢?”
*
这两日萧珩并未回府,翁木独自一人呆着实在无趣,便想起了住在醉仙阁的这位白衣卿相,这会子正在雅间内听他抚琴。
萧珩推门而入没有惊扰到内里的抚琴之人,倒是让翁木大吃一惊。
“今日不是狩猎吗,你怎么回来了?”
萧珩走到太师椅边撩袍落坐。
“翁叔,那个人是萧云逸。”
里面抚琴的也不抚了,外边儿听琴的也坐不住了。
“萧云逸?”
翁木有些奇怪,萧珩同萧云逸算得上一起长大的,为何他的语气却如此低沉?
里面传出一个沉着冷静的声音,“萧云逸还活着?他怎么会活着?”
萧珩也想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翁木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萧珩呆坐着,神情有些木讷,“他认了赵太师当义父,今日求了圣上将赵太师解除禁足,圣上允了。”
翁木一大把年纪了,确实接受不了这样的消息,他听闻后险些背过气儿去。
里面的人说道:“我早说过捡回来的狼崽子养不熟,阿爹当年就是不愿听我的,还说我才是狼崽子。”
萧云逸确实是被萧家老爷子捡回去的。
当年三九寒冬,萧老爷子回府的路上听闻有婴儿的哭声,他循声找去,见着襁褓中的婴儿冻得脸色发紫,包裹他的小被子早已凉透,想来是被遗弃许久的。
萧老爷子心软就将他带回萧府抚养,起名萧云逸,希望他今生都能过得自由。
那时的萧老爷子已经年过半百,知天命的年纪再有个襁褓中的孩子,能不能看见他长大都是个问题,家中人极力劝阻,但萧老爷子却执意留下,众人拗不过只能顺从。
萧珩比萧云逸大两岁,从前萧云逸总是跟在萧珩身后,陪他读书陪他练剑,还陪他偷偷出去玩,结果被萧老爷子知晓后二人都被罚跪了祠堂,就这样两个人还是觉得挺值得。
后来萧老爷子见萧云逸大了,怕将来无法亲口告诉他身世,便将他的来历一五一十告知,萧云逸也感到诧异,但萧家待他不薄,这就是他的家。
“从前我就看那个小子不顺眼,果然不是好东西。”
翁木和萧珩默不作声地听着。
之后,翁木倏然道:“他岂不是认出你了?”
萧珩沉吟,“应该没有。”
毕竟他在魏禧眼皮子底下这么久都没被认出来,就凭借萧云逸,他都变了许多,若不是那半块玉佩,萧珩也不知道那就是萧云逸。
“赵太师既然出来了,朝堂你多留意一下。”
里面的人倏然说道:“听闻你近来对薛家姑娘袒护不已?”
萧珩方才喝了酒,现下浑身燥热,他拿起手边的茶盏一饮而下。
“本座心里在意她,就想给她明目张胆的偏爱,若是众生平等不如去寺庙当和尚。”
向来严肃的翁木都有些绷不住了。
里面的人说着:“她会成为你的软肋。”
“但我是她的铠甲。”
言毕,萧珩起身擡脚离去。
*
宴席一直到子时才结束,薛重琅没有等到萧珩回来,便回了自己的营帐。
郑婉毓骂骂咧咧地从薛重琅的营帐旁边过去。
云茗道:“听闻圣上将昨日的那两名舞姬也带了出来,郑姑娘可能也因此气恼吧。”
薛重琅只当她是茶余饭后的谈资,懒得管她们在后宫怎么争宠呢。
“当年做护臂的鳄鱼皮还有吗?”
云茗笑道:“有的,还挺多呢,姑娘怎么想起这个了?”
“回去给我找出来,我再做一副。”
薛重琅看向自己的护臂,云茗笑道:“是为了帝师吧,姑娘不说我也知道。”
“就你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