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闻声连忙松手,他低声说着:“无妨,我再为你寻个好的来。”
照秋和云茗在远处站着,云茗说道:“帝师这是怎么了,怎么能对我家姑娘这么粗鲁。”
“我家主子自始至终都没有忘记薛姑娘,他这两年在京城过得并不好,方才他像小孩子似的发誓,这种只对薛姑娘有。”
“每年薛姑娘生辰时……”
照秋见萧珩走来,连忙迎上去,示意云茗也赶紧去看看薛重琅。
夕阳渐落,萧珩的背影被拉的细长。
薛重琅看着萧珩落寞的背影,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过,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
温婧诗回到储秀宫后左思右想不该将薛重琅一人丢在那,她坐在窗前时不时朝外瞧一眼,看看薛重琅回来没有。
郑婉毓同傅瑶音有说有笑的走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不吭声的卫初,温婧诗听着门口有动静,连忙走出来,并未瞧见薛重琅,立马又垂首叹了口气。
傅瑶音瞧着温婧诗温柔笑道:“温良人倒是比咱们回来的还早些呢,我们方才去御花园摘了几枝桃花,温良人可要?”
温婧诗神情低落,微微摇头,傅瑶音并未介怀,郑婉毓却不快道:“你对她那么好作甚,人家又不念着你的好,整天都围着薛重琅那个冰山,哪能瞧得上我们的东西。”
温婧诗性子软,即便郑婉毓如此说了她也并未反驳,只轻叹一口气转身进了屋子。
傅瑶音却耐着性子说道:“婉瑜,你别总是这么呛人,既然打了照面总得说些场面话嘛。”
“你就好好做你的老好人吧。”
郑婉毓也就同傅瑶音说话时语气能好些。
“听说明天内阁就要确定寝殿了,你位份那么高,定然是一宫主位,我们这些小虾米都不知道要去哪里了。”
郑婉毓的虚荣心在这一刻爆棚,“怎么了?羡慕了?要不我们在一个宫苑,这样不就好了。”
“还是算了吧,明儿圣上肯定会去你的寝殿……”
傅瑶音拿着桃花枝,同郑婉毓说说笑笑走远。
*
薛重琅回来后,温婧诗红着眼走来,“姐姐,我今儿不该把你一个人丢下的,姐姐不会生气吧?”
温婧诗的睫毛上还沾着泪珠,眼圈也微红,说话带着哭腔,薛重琅打趣道:“怎么,还愧疚的哭鼻子呢?”
云茗沏好茶递给温婧诗,“温姑娘多虑了。”
“我家姑娘并不是因为此事哭的。”
温婧诗斥责道:“茶茶。”
婢女茶茶连忙低下头不敢多言。
薛重琅问了好一阵子才问出来,最后淡淡道:“她性子本就如此,你若是因这个哭鼻子,日后你哭鼻子的地方多着呢。”
温婧诗拿起帕子沾沾眼角,不满道:“她仗着自己是太后的亲侄女,从前在京城就嚣张跋扈,性子倨傲,如今又到太后眼皮子
“你既知道,又何必放在心上?”
温婧诗语噎,声如蚊呐道:“我就是看不惯嘛。”
薛重琅深知在自己没有能力的时候要收敛性子,况且她对后宫的尔虞我诈没有一点兴趣,只是她被困在这个地方,倒是没法子盯着薛府了。
温婧诗喝了口茶水,好奇道:“姐姐,你怎么会招惹了帝师呢?”
薛重琅的思绪回笼,“净身房那日抢白了他,他小心眼,记仇呗。”
“啊?帝师原来是这样的人啊,从前我只听说他冷漠不讲情面,没想到他跟常人一样,都是有私心的。”
薛重琅不想再提及萧珩,三言两语就将温婧诗打发走了。
“去把那只羊脂玉手镯找出来。”
云茗在梳妆台的小屉子里翻找出来递给薛重琅,“姑娘这几年都不愿戴着,如今倒是想起来了。”
薛重琅抚摸着玉镯,想起当年萧珩将此物送予她时的模样。
“琅琅,我全身上下最最最值钱的家当送给你了,你可莫要嫌弃,更不可丢弃。”
“祝我的琅琅旦逢良辰,百事从欢。”
那时的萧珩阳光而又开朗,时而像邻家的哥哥,时而又像活泼的小孩子,那是她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如今再见,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终究是变了。
“姑娘可要戴上?”
薛重琅忍不住又多瞧了一眼,“收起来吧,放好了。”
*
萧珩回到扶云苑孤身坐了一个时辰,照秋候在门口不敢进也不敢走。
拂晓端着温了又温的晚膳走进来,照秋无奈摇了摇头。
三人守在门口窃窃私语,“主子这是怎么了?”
“今日你们可是去见了什么人?”
照秋抽了抽唇角,“还能有谁。”
“他们说什么了吗?”
照秋沉吟,微微摇头。
不知过了许久,屋内传来萧珩低沉的声音,“照秋。”
照秋端着晚膳进屋,不多时便出来了,他看着拂晓道:“主子让你明儿入宫。”